“我们唯有将其细细品尝,送它们去该去的地方,才不枉这点心被做来的一路辛苦。”
沈秋檀说的不疾不徐,好似还在回味那点心的味道,双胞胎连同沈秋桐已经急坏了,这个棒槌,在胡说什么!
可她们来不及阻止,沈秋檀又继续道:“姜姑娘身为工部侍郎之女,对这些,应该比在下更清楚才是啊!”跟来的红豆眉眼一亮,九姑娘竟然凭着几本画册和世家谱就对上了人,很是聪慧了,自己果然没有跟错人。
“你……你这个破落户!”姜糯瑶气坏了。
沈秋檀面露彷徨:“哦,原来没了爹,便是破落户啊!我还以为,朝廷给我爹修墓,济北州的百姓称我爹是英雄,我爹就算死了,别人也不会欺负没爹的孩子。”
大大的眼睛悬了泪水,偏偏就是悬而未落,声音怅然道:“原来,是我想错了……”
“你……我不是那个意思!”姜糯瑶跺脚,无言以对。
对于沈家,她们不陌生,但见到沈家的女眷还是第一次,原来这个爱吃的是那位战死的沈大人之女。自己方才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姜糯瑶上前想要陪个不是,另有一人忽然道:“这位便是沈家九姑娘吧?难怪出落得这般可人,听闻贵祖母,是当年最当红的舞姬呢!”
沈秋檀必然变色,直接道:“这位姑娘倒是知道的清楚,在下一共两位祖母,一位出自荥阳郑氏,一位出自京畿,虽然不如诸位家世煊赫,但也是耕读传家的好人家。这位姑娘,想发落在下请随意,毕竟没了父母谁都可以欺负,但若是要诽谤在下祖母,还请口下留德!”
老侯爷的结发妻子确实出自荥阳郑氏,虽然只是旁支,还是个不入流的庶女,但沈秋檀没有说谎,至于现在的杨老夫人,确实也是京畿人士,当年因为貌美,才被老侯爷聘了去做了继室。
周围议论声嗡嗡不绝,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方才谏议大夫之女柳婉言所言确实有些过了。沈家再不济,也是原来那一家子的事儿,这位沈九姑娘,刚死了爹娘,才十岁多年纪,何必还要再挤兑人家?
沈秋桐站在了沈秋檀的旁边。
但柳婉言也是个能屈能伸的,闻言立即道:“沈九妹妹误会了,我确实是觉得妹妹生的好,尤其是这一双眼睛,波光滟潋很是动人。而且我也敬佩妹妹的为人,听说妹妹孤身一人,从那闹饥荒的济北州到了京城,才不多十来岁年纪,一路定然是遇到过不少坏人,吃过不少苦吧!”
说道动情之处,柳婉言甚至还红了眼眶。
沈秋檀敬佩她的演技,却也听懂了她的意思,周围人更听懂了,沈秋桐脸色不由一变。
这个柳姑娘一张巧嘴开合不休,可也太过分了些!
大宁虽然开放,但女子闺誉仍是第一。
柳婉言此言,是在指沈秋檀一个女子,孤身行路,说不定早都没了名节。十一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好多人已经在这个年纪说定了亲事。
现在柳婉言如此说,岂不是断了沈秋檀今后的说亲之路?
呵,沈秋檀心里冷哼,能不能说亲她不在乎,但做人啊,怎么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惯得你毛病?
她皱着秀丽的眉毛,脸上有些疑惑,还有些懵懂。
柳婉言看在眼里,心中暗喜,这回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