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檀鼻孔一扬,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就在那魏先生以为沈秋檀也要到门口的时候,她一扭头往回走了。
“哎?哎!沈姑娘……还生气呐?”魏亭渊扒着就要关上的门,将头探了进来。
感情是来找我们姑娘的?胡婆子变脸:“嘿,你这厮怎如此无礼?亏我还以为你是个斯文人,真真落我老婆子脸面!”
眼见胡婆子要将门关上,差点就夹了赫赫有名的魏亭渊魏山长的脖子,沈秋檀清清嗓子:“胡妈妈,放这位先生进来吧。”好歹是李琋敬重的人,而且虽然他口中说不管,却没有真的不管。
这是咋回事?不斯文了就放进来?
胡婆子没想明白,但沈秋檀的话向来是听的,闻言将不大的木门打开,魏亭渊晃了晃就走了进来。
他对着沈秋檀一揖,脸上带了几分赞赏的笑意:“沈姑娘好手段,魏某佩服。”
沈秋檀略侧身子躲了过去:“魏先生过誉,证据的事还要多谢您仗义出手。”
之前她与李琋被栽赃诬陷,秦朗带着李琋留下的人,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找到那些失踪了的女童,并悄无声息的塞进了刘勋的外宅里,已经很是不易,但那晚高赟却说薛颋的罪责是“证据确凿”,这超出了沈秋檀的能力和预期,不用说,定然是眼前人暗中用了手段。
而那件事事发突然,沈秋檀身在局中,知道有人陷害却无法确定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急忙之下便把那些找来的幼女藏进了刘勋家中,但显然,魏亭渊却对局势更加清晰,判断也更加准确。
刘勋够倒霉,但却不冤,而薛颋是他们现阶段能搬到的最大的一座山,再往上恐怕只能徐徐图之了。
魏亭渊挑眉,他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他跟着沈秋檀入内,见庄子井然有序,围墙甚高,习惯性的摸了摸胡子:“好地方,好地方啊。”
庄子上除了年幼的懋懋和护院并无男丁,陈老夫人一听沈秋檀带着一个外男进来了,急忙迎了出来:“棽棽,这位是……”她审视着魏亭渊,对沈秋檀的做法并不赞同。
沈秋檀过来扶住陈老夫人手腕,解释道:“祖母,这位是白鹭书院的魏山长,咱们赶紧拿好茶出来招待。”
陈老夫人一惊,田氏在一旁听了却是吓坏了:“白鹭书院的山长,那不是就延英我儿的山长……山长大人突然驾临,莫不是我儿出了什么事……”
不是她爱猜测,实在是之前幼女出事将她吓成了惊弓之鸟。
沈秋檀安抚道:“舅母莫慌,魏山长是来找我的。”若真是表哥有事派人来,也不能是山长亲自大驾光临啊。
魏亭渊并不在意田氏的怪异称呼和胡乱猜测,也温和道:“是,夫人莫要担心。”
他一端正起来,那真是端方君子、温良如玉,即便不那么年轻了,但举手投足之间更有一股子年轻人比不得的风度。
不说田氏,便是陈老夫人也被他的风采所慑,心里都有些明白为何之前胡婆子会那般激动了。
“祖母,我带魏先生逛逛庄子。”沈秋檀道。
离了众人视线,沈秋檀开门见山:“不知魏先生驾临寒舍,有何贵干?”不会是李琋那边出了什么事吧?
魏亭渊察觉到沈秋檀如常的面庞下,泄露出了一缕紧张,他摸摸胡子,随意的道:“无事,来讨碗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