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刘妈,她来到大厅。一个男人背对着她,跪坐在地上,敲打面前的木鱼。
沉闷而又有节奏的声音,对她造成一些压力。
说也奇怪,她应该早就习惯这样的声音。
难道是那个敲木鱼的人存在感太强烈?
“您去吧,我在外面等着,有什么您立马叫我。”刘妈放开她的手,退后,还把门关上。
重重的关门声,拉回她的神智。
洪月清没动,只是安静站着。
木鱼声停下,那人朝着慈祥端庄的佛像拜了拜,才起身。
“好久不见。”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洪月清有些吃惊。那人是背着光,所以一时看不清真容,只见他高大的身影慢慢移动着,离她越来越近。
“这多年不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话音落下,男人的脸走出阴影,让她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那一刻,她还没有呼吸的,心跳不知道去了哪里。
眼前的男人也没再说话,他也是在等待。
直到一声仿佛是来自天边的深深叹息,冰凉的手指落在洪月清的脸颊上。
如同一条毒蛇。
洪月清被吓的回过神,下意识指着那个男人,“你是人是鬼?”
“是我,秦敬岩,我没死。“男人大方承认。
闻言,她没说话,沉默了仿佛一个世纪,突然仰天大笑。
秦敬岩看着她的眼泪都笑出来,有些不悦皱眉,不过还是很绅士,扶住她以免她动作过于激动导致跌倒。
“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了,秦敬岩,哈哈哈。”
她说的话有些语无伦次,让人抓不到逻辑。
等她笑够了,又是低低的哭声。
一来二去,浪费不少时间,秦敬岩由开始的平静变得有些不耐烦。他稍稍用力,捏疼洪月清,“冷静点,我在这里不能多呆,单独见你,是有事想要跟你商量。”
“商量什么?”洪月清一下就变得平静,只是眼神有些讽刺,“商量你要怎么死?怎么逃过所有人的眼睛?怎么让所有人以为你的死是因为我?”
每一句都是旧事重提,戳心戳肺。然而她发现,秦敬岩竟没有半点愧疚,有的只是冷漠。
“我真是愚蠢!”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好,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吗?”秦敬岩淡淡说道,“如今你反过来责怪我,阿清,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思呢?我是真心为你好。”
“收起你的真心,我不需要!”洪月清冷喝,她是个喜欢安静的女人,遇到事情就宁愿逃避,也不会去跟别人争吵,但现在她觉得很有必要,像个泼妇一样,把眼前的男人虚伪的面具给撕下来,碾压粉碎。
“口口声声为我好,可是因为你的欺骗,我痛苦了二十几年。这就是为我好,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吧。”洪月清讽刺冷笑。
秦敬岩皱着眉,靠近她,“我不许你这么说。”
“你走开!”洪月清激动推开他,“你个伪君子,我到现在才相信杨柔雨说的话。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是在利用我当挡箭牌。”
“你想多了。”秦敬岩淡淡说道,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眼神没有之前假装出来的热切,变得淡然,“我为你做过那些事,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对你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