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顾止戈被缠的没办法，只好，让他上了车。

他不想在这儿浪费太多时间，他真的很累，想要赶紧回家。

顾止戈开车来到了距离医院不算远，平日里和科室的人，偶尔聚餐来的地方，一家火锅店。

这个点，火锅店还没打烊。

两人到了地方之后，点了一堆菜。

鲁伊感慨道：“哎呀，忽然好怀念，我们以前坐在一起吃火锅的时候。”

可是，顾止戈却看都没看他，道：“我一点都不怀念。”

鲁伊问他：“你对过去，难道就……完全没有任何留恋？”

顾止戈果断摇头：“没有，一点都没有，我为什么要留恋让我痛苦，让我煎熬，给了我一个黑暗童年，充满了血腥暴戾杀戮的过去……”

鲁伊顿了一下，道：“也是……你现在好想过的挺好的。”

顾止戈点头：“是啊，我自然过的挺好。”

鲁伊有些神伤道：“可是……我不好，一点也不好……我真羡慕你啊，说上岸，就上岸了，你也许不怀念过去，可是我怀念啊……你还记得我们一起被抓紧组织的那天吗？”

顾止戈：“不记得了。”

他和鲁伊相识多年，当年他们是同一批被抓紧训练营的，被关在同一个号房里，一起长大的。

鲁伊身体弱，学习能力也不如顾止戈，头脑也不如他。

如果不是顾止戈一直帮着他，他早就死了，根本熬不到出营日。

就算是后来，鲁伊有几次任务失败，无法完成任务，回去就要被严惩，也是顾止戈帮他杀的目标。

好当初……顾止戈也的确是将他当做自己的朋友。

不过，那也就是当初了。

从鲁伊拿枪对准他的那天起，顾止戈就已经再也没有将他当成过自己朋友了。

顾止戈自己吃着火锅，眼睛余光都没有看鲁伊，根本就没搭理他那些回忆过往的话。

鲁伊忽然语气有些伤感，道：“其实，我一直很后悔……那件事，折磨了我很多年了……”

顾止戈打算他自责的话，他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事，他道：“我不后悔，一颗子弹，看清一个人，对我来说，很划算。”

一个子弹，让他彻底，看清楚自己一直以为的好友，其实，根本没有将他当朋友，只是将他当做了一个竞争对手。

这对顾止戈来说，是一件划算的事。

鲁伊的脸色有些苍白：“对不起……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声抱歉，这声道歉，我迟到了，很多年。”

顾止戈没搭理他，他很饿，狂风式的吸入涮好的肉片。

至于什么什么道歉，呵呵……他没听见，再说，道歉是他的事，他可没准备接受。

鲁伊说了很多，见顾止戈根本不搭理他，

他有些落寞，道：“你还是不会原谅我是吗？”

顾止戈终于抬起了头：“原谅，你开玩笑吧，我没弄死你，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你还真当我当了医生后，就是圣父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