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武青吉看到青鸾满脸泪水,吃了一惊。
“青鸾你这是怎么了?你二人难不成是,是在担心六曲?”
青鸾转脸看向武青吉,轻声说道:“哥哥,父亲没了。”
“父亲?怎么可能?”武青吉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低沉而嘶哑。
随后问道:“青鸾,你不是说父亲只是旧伤发作,如今已经见好了吗?”
“我那么说是怕你着急,其实父亲是中毒了,可我明明给父亲解了毒的。”
青鸾哽咽着说道。
一听父亲竟然中毒,武青吉更加震惊。
猛然转身看向白芷,红着眼睛说道:“你一直在将军府,定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白芷含泪点头,“奴婢知道,是,是夫人和大小姐害死了将军大人。”
“住口,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诋毁夫人和大小姐。”
“奴婢不敢”白芷说着噗通跪倒。
青鸾伸手一拉武青吉,“哥哥,我相信白芷所说。她们既然能偷盗兵符,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武青吉连连摇着头,他不是不相信青鸾所说,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白芷所说的人是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他想像不出她们能做出那样的事。
于是眼睛一直看向白芷,等着她将话说个明白。
白芷向旁边看了看,见军医已经将六曲抬走,大队人马也在远处等候着。
俯身给武青吉磕了个头,然后才说起那日大将军病势见好,坚持要进宫却找不到兵符之事。
随后说起夫人进了内堂便跟大将军争吵,当时根本没有人敢上前劝阻。
夫人不但说出是大小姐偷的兵符,还将暗中给将军下毒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结果,大将军一时盛怒咳嗽不止,最后吐血晕厥。
后来等自己将府中大夫带到内堂时,将军已经气绝身亡。
武青吉听到这些简直如晴天霹雳,紧握的拳头发出咯吱声响。
他万没想到,自己一向敬爱的母亲会伙同妹妹谋害自己的父亲。
更没想到,妹妹竟然会变得如此狠毒。
想像不出她当时向父亲下毒之时,良心可会有疼痛。
毕竟,自小到大她是父母亲最疼爱的那个女儿。
平日无论青凤有多么胡闹,犯下多大的错误,父亲从来不舍得说上半句。
偏偏就是这么宠爱的女儿,有一天竟然会对自己的父亲下毒。
武青吉无法接受父亲亡故的事实,更不能接受是母亲和妹妹下的毒手。
他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抽搐,一手用力按压着表情痛苦地跪了下去。
青鸾能够体会到哥哥此时的悲伤,毕竟这么多年哥哥都是一直追随父亲左右。
无论在朝堂还是在战场,哥哥几乎很少与父亲分开,承继的都是父亲的教导。
如今父亲突然亡故,哥哥定然是最伤心的。
青鸾却不知道武青吉更大的伤痛,是因为父亲死在母亲和妹妹之手。
尤其做为一个将军,马革裹尸才是最好的归宿。
而父亲最后时刻却不是死在战场,他替父亲感到伤心和遗憾。
只是此刻,青鸾心中的懊悔似乎比武青吉更深。
若不是自己突然离开皇城,而是一直守候在父亲身边,她也绝对不会允许夫人进入内堂。
这样父亲便不会知道兵符丢失,更不会知道自己被夫人与女儿算计。
可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一切都没可能重来。
此时大军在就后面,七皇子正在等候救援,这一刻她只能坚强。
于是走上前轻轻拍着武青吉的肩膀,“哥哥,咱们还是早一些回去看父亲吧。”
武青吉本已伤痛之极,只因有数万军士在场地,免强支撑着。
此刻听到青鸾提到“父亲”两个字,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悲痛,伏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