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花演心中已然明了,起身的一刻,一只手伸出直接抵在了管事的脖颈之上。
“皇贵妃善良温和与事无争,她如何能阻碍到你那位贵妃娘娘,为何你们主仆要下此毒手?”
“在下,并没有。”管事被花演掐着脖子,脸色立刻憋得涨红。
虽然此刻已经是有出气没有进气,但他依然极力辩白着。
吏部尚书看到花演如此用力,急忙轻声咳嗽了两下。
虽然吏部尚书知道管事必定要死的,但绝不能是现在,更不能是这个死法。
否则就太便宜他了,而且皇上那边也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
花演此刻虽然愤怒之极,但如今他的性子确实沉稳了许多。
听得尚书大人的声音,知道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莽撞,这才稍稍松了一松了手。
但他并没有放开,掐住管事的拇指此刻已经深深嵌进了管事脖颈处的肉里。
管事此刻终于缓过一口气来,但随便喉咙发出一声低低的吭声。
“管事,你是不是觉得抵死不认便能逃过这一劫?我今日不防直接告诉你,无论你是否认下罪责,我都不会放过你。还有,你若依然不肯招供,刘玉蝶的罪责便也由你一人来背。”
“你,你又凭什么如此说,在下只是贵妃的奴才,就算做了什么也只是听命于她。”
“我什么都不凭,但我就是敢如此做。”花演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了许多。
他抬眼盯着管事看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松开掐着管事脖颈的手。
并且慢慢后撤了一步,转身之时突然把手推向管事被绑着锁链的一只胳膊。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分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而花演动手之时,紧跟着便传来管事一声惨叫。
“刘尚书,您之前便跟他说过这条手臂定是不保了,如今花演替您做了。”
花演面色平和语气冷淡,这行事的态度竟然与皇上有几分相像。
刘尚书并不在意花演做了什么,因为他知道若非自己在场,管事这会儿只怕半条命都没了。
平日里刘尚书审理案情也会对囚犯用刑罚,但这些都是由司狱长去做,他从不出手,更不会在场对看。
但吏部尚书可不是这性子,在他手下能活下来的基本都是无罪之人。
若犯人当真有罪他是半分也不会客气,一番审理下来,有了囚犯熬不到行刑便会因伤重死在窂中。
而此刻吏部尚书放任花演去逼问管事,分明有意让他出心头这口恶气。
至于管事既然他的身份有诸多问题,不用多问便知这个事情并不简单。
最重要的是,刘玉蝶虽然行事狠辣,但她人在宫中根本做不得什么事。
尤其下毒一下,若没有人暗中相助,单单这毒药她都无处可寻。
而这后宫之中,甚至整个皇宫都没有人与刘妃交往,毕竟她是罪臣之女,此事尽人皆知。
她如今可以安然待在后宫,不过是仗着这贵妃的身份才保得性命。
所以刘玉蝶无论是想下毒还做任何事,唯一可用之人便是管事。
以他二人断案的经验,这件事情定是管事所为。
无论是为刘妃出谋划策,还是帮刘妃寻找毒药,这都是必死之罪。
如今没有对管事用极刑,只是在等待手查证的结果回来。
因此,就算管事拒不交代,在两位尚书大人心中他已经是个必死之人了。
如此谁又会在意花演做了什么,只要给管事留下一口气交差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