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疯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凑什么热闹啊？我告诉你，可别以为你装出一副很关心淼淼的样子，妈就会对你改观。”

江莺莺嘲讽地说道。

苏若水倒了一杯水，递给江莺莺。江淼淼不接，她就保持递水的姿势不动。直到江淼淼把水抢了过去，她才放下手。

她依然像一只受惊的小鸟，缩在沙发后面。但那双眼睛一直在转溜，似乎在想着什么。

苏若水甩了甩有点酸的手，“我没想过这么多，江莺莺，她是你的姐姐，我是她的嫂子，关心她不是应该的吗？”

“呵。”江莺莺撇唇一笑，“我可没承认你是我的嫂子。你，配不上我哥。”

“真难听。”苏若水笑了笑，不生气。

她越是平静，江莺莺越是觉得自己的恶言恶语都射在了石头上，心里闷气越足。

苏若水一直看着江淼淼。

她的疯病时好时坏，有时能够认出她就是苏若水，有时又很警惕，把她当成了什么陌生人。但就算她认出她了，也被内心巨大的罪恶感折磨，根本不像正常人。

护士过来敲门，“你们可以进去了。”

苏若水站起来，江莺莺却拦住她说，“我陪她进去，你在这里等着吧。”

苏若水抓住她的手臂，眯了眯眼，“不太合适吧？毕竟婆婆可是让我和你一起带她来看病。”

“妈不也说了，让我跟她进去吗？我之前就来过，我和她进去最合适。”

江莺莺抽了抽自己的手，但她的力气没有苏若水大，抽了好几下才成功。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臂，瞪了苏若水一眼，拉着江淼淼去了隔壁医生的房间。

护士在一旁看见江莺莺那副粗鲁的样子，生气地说，“请不要那么对待病人！”

江莺莺翻了个白眼，“她是我的姐姐，我想怎么对待她就怎么对待，你管得着吗？”

“你——！”护士无话可说。

苏若水走出休息室，见护士憋着气，上前说，“你不要生她的气，她的脾气是那样，淼淼也没受什么伤。”

护士对苏若水有点好感，听了她的话，问道，“你不跟着江小姐进去吗？”

苏若水笑着摇了摇头。

护士心想，肯定是那个女人不让她跟着进去！医生问情况的时候，肯定要家属在一旁啊。就算医生吩咐了什么事，她会去做吗？肯定不会！

护士拿出了江淼淼的病历表，递给苏若水，“这是江小姐的病历，还有医生的嘱咐，你好好看看吧。回去要好好照顾江小姐，才能让她早点痊愈。尤其是啊，让她离某些人远点！”

她瞪了一眼门。

苏若水接过病历，应道，“当然了，她可是我的小姑子。”

她翻开病历，上面记录了江淼淼的情况。提到“病人有重度臆想症，因为曾经做的某件事情，产生了罪恶感和幻觉。她提到，时常能见到一个孩子涉水朝她走去，并且问道，‘阿姨，你为什么要害我’……”

一般心理医生都会将整个谈话过程录下，可惜这儿只有病例，没有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