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因为这样的。

苏若水的眼眶湿润了，她咬着唇，“不……”

秦毅站了起来，坚定的说，“但是这件事我非做不可！黄泉底下的请家人也会赞同我去做这件事的！江小姐，厉君庭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他右手按着胸膛，眼里带着誓死不归的火焰。

“因为，我姓秦。”

苏若水面露哀戚。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放过你呢？他……他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他不是厉天雄！”

秦毅摇了摇头。

“但是他是厉天雄的孩子，就算我们不谈其他的天性，他的血液里还是流着那个恶魔的血！只要他活着，便是厉天雄以另一种方式传承了下去！每次想到这里，我就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厉家，根本不配有后代！”他脸上写着对苏若水的不赞同。

苏若水被他的话震惊到了。

如果他知道厉君浩也活着，会不会也要杀了他？一定要厉家的人都死了，才能洗刷秦家的仇恨吗？

或许苏若水这么想，非常地没有良心，也非常地愚蠢！

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谁，她都没办法选！

“厉家和秦家之间，难道就没有和解的一天吗？”她低声喃喃自语。

听见她的话，秦毅凄厉一笑。

“不可能，除非我死了，否则我这辈子，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摧毁厉家，让所有的厉家人，都灰飞烟灭。”

他看着苏若水，“江小姐，你真的不愿意帮我吗？我愿意把我所有的资产给你，只为换厉君庭的一条命。”

苏若水咬了咬唇，抬起头。

“厉家还有女儿，你就算杀了厉君庭也没有用，厉天雄的血脉还是会流传下去。”

秦毅并不是什么没有心的人。

他只是恨，除非他死，不然这种恨不可能熄灭。

他银牙紧咬，告诉自己，姓厉的没一个好人！他们不过是偿命而已！

“没有了厉君庭，没有了厉氏集团，她们失去了庇护，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而已。到时，哪怕我死了，也会有另一个人替我诛杀他们。”

苏若水痛苦地弯下腰，她低声喊道，“不，我不可能帮你！这种事情我根本不可能做到！”

一把冰冷的枪对准了她的后脑勺。

“那就对不住了，江小姐。”

洪澄的声音响起。

秦毅突然心里咯噔一下，一股血气上涌。

他几乎破音了，“住手！”

洪澄没有扣下扳机，但假如秦毅再等一秒，他就认为这是默认。

秦毅压下心慌，刚刚那种莫名的紧张感从哪里来？

就算苏若水救了他，又能如何？家仇最重要，她现在死了不就没有人挡路了吗？

可一个声音一直在阻止他，告诉他，不可以那么做！

“江小姐不愿意就算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当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洪澄没有把枪挪开。

他眉头紧紧皱着，“可是先生，如果她去告诉厉君庭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