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是不是酒吧那边搞混了,”杨花朝也提高了声调,笃定道,“这绝对不是清和送我的那对,那对镯子我戴了那么长时间……而且你看,这里头的纹路也有细微的差别,戴在手上触感也不一样……”
“杨花朝!”吕竹秋直接开吼,“你够了!!”
“我怎么知道那副镯子是怎么样的?!东西丢了我去给你找,你要来我给你安排,你想见乐清和我帮你传话,还要怎样?!”吕竹秋把手里的筷子一甩,“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我,然后一点甜头都不给我,真是够了!!”
杨花朝一愣,记忆中吕竹秋似乎从未这样叫过她的全名。
她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坚定自己的看法,道,“可这明明就不是我的镯子,我要它也没用啊,我要的是清和送我的定情信物,不是旁的物件!”
吕竹秋咬了咬牙,似是一腔怒火没处发泄,只得将桌上的碗筷一扫落地,发出剧烈的碰撞声,他愤愤的瞪了杨花朝一眼,将那镯子一把夺过,随后便夺门而出。
他的家就在日月水青小区,原本他的对门,正是乐清和原来住的地方。
拿走镯子的他径直回了家,将那镯子和高槐夏所赠之灯放在一处,心情烦闷之下便又取出几瓶白酒,自己喝了起来。
当夜。
吕竹秋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时候,墙上的钟正指向半夜十二点一十。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桌上的酒杯、远处的摆件,都一动不动,安静而阴森的呆在属于它们各自的位置上。
那盏暗绿色的灯也在离他不过两米的位置上。
咯吱——
忽的,门口处传来细微却清晰的动静。
吕竹秋一僵,酒劲瞬间去了大半。
一阵阴风在屋内盘旋,他坐着的沙发似乎陡然变软,让他整个人都塌陷下去。
他脸色一变,连忙拽住了面前的几案,把自己拉了出去。
回头再看时,正如他心中所想,沙发处已然是一片红色,汇聚凹陷的地方,翻涌成一片血池,血色甚至要溢出,他不敢犹豫,连连后退。
然不过退了两步,就撞在一个梆硬的物体上。
视线随着僵硬的脖颈后移,看见的正是这几日都让他不得安眠的——
鬼差。
两个并立,冰凉而阴冷,一位牛头,一位马面。
他们手里拿着锁链,一把扣住了挣扎的吕竹秋,不顾他撕心裂肺的叫唤,手里的一把钩子尖端正对他的天灵盖。
似乎想用这把钩子,把他从头到尾剥皮抽筋。
极强的求生欲让吕竹秋不停的反抗,他的目光移向那盏离自己还有一些距离的灯。
不知为何,就在下一秒,那盏灯便发出一道黑光,击中了牛头马面,落到吕竹秋的手里。
他趁机拉开几步距离,抢过桌上的白酒瓶子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随后果断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片,拉开了自己的手掌。
鲜血顺着落进那盏灯的灯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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