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拂袖站了起来一派送客姿势,他依旧端坐着沉脸细思,对于我的举动并不在意也未遵从,甚至可以说是充耳不闻,我有点恼怒地拍拍他的肩:
“我说,你一远古人士活着不易,请珍惜一下彼此的生命时间好吧?麻利点儿,走人!”
他还是一动不动,我不由得气冲起来,攥紧他的衣领、手中超能一聚,立时就要把他从凉台上抛出去,不料他的身体竟如铁浇筑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卧槽!你特么的给脸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特么的给我起来!”
盛怒之下我两手都用上了八分能量,惦记着他活这么久也不易,也还是手底有些分寸的。
不料,两手劲力一抛,却大吃一惊,那劲力如同石沉大海般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是因为刚才替卿卿刮出身上的修复粒子导致机体运转出现故障,还是最近消耗能量太多没有恢复的原因呢?
我重新运足能量在手上,此时却是再也不保留实力了,抓住他的衣领刚要用尽全力抓抛,就在能量将发未发的那一瞬间,他忽然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我。
我无法形容在那一刻间的感受,它带给我的震撼是惊人的!
从我遇见他时,他都是以一种纤细苍白,文弱又沧桑的形象示人,个头大概与我平起,消瘦的风吹吹就散了古老腐朽模样,飘行与走路交互进行,这是我们宇宙远古时期的生命进化一个阶段特征。
而在与我几次能量相持中,能量等级低微,弱不堪言、不堪一击,让我曾几度用怀疑的眼光围着他周身扫描了几十圈,疑惑了又疑惑:
就这么一个能量等级的渣渣是怎么蹿到通缉令的顶端的?
是不是远古时期的犯罪率太低,没杀人放火的重罪出现而把一些老干偷鸡摸狗类勾当的街头混混当作顶级通缉犯给滥竽充数了呢?
无论在我们宇宙或其他低级发展中的宇宙生灵面前,我虽然从不以强凌弱、欺压弱小,但我却对弱者有着一种不分青红皂白的同情心,哪怕他是无恶不做的恶魔,只要相战时他的实力低于我,我通常是不忍心下重手的,总是留有余地:
万一他有一天幡然醒悟,痛改前非呢,总要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因此,在他一副乞怜的嘴脸向我苦苦哀求寻求保护,并以告知曲线救卿卿的方法做诱饵时,我便有条件的答应了:
或许经过几百亿时间的逃难,他一心想改邪归正,想稍微安稳点渡过余生?
即便他没有拿拯救卿卿的方法做条件,我想只要他没有在我面前杀人放火,没有伤天害理,我还是不会上来就痛下杀手的。
我的毫无原则性的善良经常会让我放松警惕,无谓的受伤,甚至会铸成大错!
因此,当他突然站起身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姿态出现时,我吃惊的差点儿雕塑化:
他的身材一反刚才的纤细无力,而是凭空高出我一个头,身体高大健壮、丝毫没有几百亿年纪的老态龙钟,而是一个不容置疑正当盛年的宇宙使者的躯体。
但这绝非是超能演变的结果,超能的演变会使整个魂体空灵飘渺、质量微乎其微,而如今,他的衣领结结实实地在我的手中攥着,质量、密度有否我一触便知!
这种躯体的扩展,就像是在此前把身体的各个部位都紧紧压缩在躯壳中,遇到时机终于完全释放的结果。
他的眸子中绝没有一丝调侃戏弄的色彩,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威严至极的肃穆神色,那不像是一种如我般的魂体所能释放出来的气质,而是亿万年沉积下来的厚积薄发!
他伫立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注视着我,那就像是。。那就像是。。万能无比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