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稳住心思，段锦笑得温柔。

“高三？”

“可你看上去似乎年龄不大的样子……我知道了，你是今天早上刚转来的跳级生。”

“我也听说了一些。你是转到了一班，蛮厉害的么。”

“你叫什么名字？”

季暖依旧笑得羞赧中带了些甜意，道：“无非是以前在家，被家里人要求着补得课比较多罢了。”

“这次能出来上学，还是和家里人请求了半天才被同意的。”

“你猜……我是为了谁来上的学？”

说这话的时候她目光灼灼，似乎想要把对方焚烧殆尽一般。

段锦眸子一凝。

迎上那个目光，他怔愣了很久。

“你这么看着我，还知道我也是高三生……”说着，段锦笑了，“难不成是为了我？”

季暖不置可否。

段锦眸光闪了闪，笑中竟然带了有些无措和紧张，或者可以说是有点激动。

“可我并不记得我见过你……如果我见过你的话应该不会忘的。”

“毕竟像你这么可爱的人，有谁舍得忘呢？”

季暖腾出一块地方：“坐吧，学长”

“……我可以叫你学长吧？虽然我和你是同级。”

“你不记得了，在一次宴会上你无意间帮过我一点小忙。”

说着，她又笑了，十分文静的样子。

“算了那些事你也不记得，提不提都一样的。”

“不过，就算不为了什么人，能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也很开心的。”

“刚来学校，我觉得很新奇，很喜欢，就让司机晚一个小时再来接我。”

“没想到会在操场碰到学长，更没想到……会看到刚刚那一幕。”

“怎么，学长是和女朋友闹矛盾了么。”

闻言，段锦眸子暗了暗，转而笑道：“怎么会。”

“才刚刚高三而已，怎么会有女朋友。”

“是家族的事。”

“家里让我和刚刚那个女孩订婚约，都是成年人了么，家里自然想的要多一些。”

“我千拦百拦也挡不住，两方家长达成一致谁能改呢？”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刚刚的那个女孩，倒是喜欢……”说着，他看了眼季暖，又笑得温柔：“我喜欢文静可爱的女孩，我希望能和那样的女孩厮守一生，我也会爱她，保护她一生。”

“可身在这样的家族，婚姻又怎么能是自己决定的？”

“谁也无可奈何。”

“我向那个女孩坦白自己不喜欢她那样的类型，希望她能劝自己的父母改变主意……可能，可能是我太不顾虑女孩的感受和面子了，所以，就被打了一下。”

“你能理解我么？我真的很想找一个能厮守一生的女孩。”

季暖笑得毫无杂质。

“理解啊，怎么会不理解。”

“谁都希望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白头到老，我也是……不过，我觉得，我的希望要落空了。”

她说的话可不违反天地良心。

她还真的没有和自己喜欢的人踏踏实实白头到老……可她努力了这么久也不过每个世界能待二十二年而已，那时候离白头还早呢。

但这么有歧义的一句话，一下子就被段锦想劈扯了。

他的心跳又快了几分，笑道：“感情这种事，谁说得准。”

“兴许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并且愿意为了你去努力也说不定。”

季暖弯唇：“会么。”

看着她水汪汪带着些期待的大眼睛，段锦的心就像是被一万个蚂蚁啃噬一样痒痒。

他目光坚定，迫不及待道：“会！”

“为什么不会？”

“你这样的女孩，值得拥有最好的。”

季暖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球球：“呐，送你的。”

“巧克力。”

“曾经有人说巧克力可以让人变得开心，我信。”

“给你，吃完之后很多事都会往好的方向走的。”

段锦愣了愣神，把那颗巧克力接过。

突然有点舍不得吃。

然而旁边的女孩又开了口：“吃吧，我想看着学长吃。”

“看你吃完之后我也会很开心的。”

段锦微微笑了一声，道：“好。”

然后缓缓剥开巧克力的纸，把白色的巧克力放进口中。

他其实有一瞬间觉得很不同寻常。

这个白巧克力似乎渣沫有点多，而且不像是其他白巧克力那么甜，而是有些发苦。

那种苦，也不像是平常黑咖啡那种苦，就是一种很难吃很让人难以理解的苦。

反正难吃就对了。

季暖瞅着他吃完，弯了弯眼睛，道：“怎么，好吃么。”

“我亲手为你做的。”

段锦笑了笑，“好吃，我很喜欢，谢谢你。”

“今天这趟操场果然是来对了。”

“你……家族是本市的么。”

季暖眉眼弯弯：“怎么，我家族是哪里的很重要么？”

段锦：“倒也不是，我只是很好奇什么样的家族能培养出你这样优秀的女孩。”

“且，你如果不是本市的，对这里肯定很不熟悉，我可以带你多玩玩多转转。”

季暖：“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对这里还是蛮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