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它们便开始四散奔逃。

短短几息时间，聚集在这附近的鬼便全都跑的完全不见踪影。

“暖暖，我来了。”

富有磁性的好听声音蓦然出现，紧接着，便是一阵凉意，一袭白衣。

是白愿童。

缓缓弯了眼睛，季暖笑道：“嗯。”

修长的手指缓缓伸出，飘在半空中的那枚血玉挣扎了一下，便不自主地落在了那只手上。

他抬眼看向季暖，眸子漆黑，连里面的光芒都像是带着情意一样。他也缓缓笑了，“不是不让我来么。怎么我到了，暖暖却并不是十分惊讶。”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神情随意，“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不听话。”

轻笑一声，白愿童缓缓走到她身前，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满目宠溺，“我不听话，暖暖会生气么。”

攥住他冰凉的手，季暖的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而后笑道：“如果我生气了，你要怎么哄我？”

她笑得漂亮，满眼都是魅惑，怎么看怎么诱人。

白愿童的眼睛也是你专注的不像话，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可谓是电光火石噼里啪啦。

季暖瞅着他的样子，不由得对他的答案十分期待。

然而——

“黛儿！”

“你怎么了黛儿！你是不是中邪了？！”

还没等到对方开口，季暖便感觉到一双大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带着她摇啊摇晃啊晃……她特么感觉她这个老智能体都快被从时黛的皮囊里晃出来了……

稳住身形，季暖磨着牙回头，露出了一个十分僵硬的微笑，道：“外公，你想多了。”

“是吗？黛儿还有神志？”季天远盯着自家外孙女的眼睛瞧了很久，确认没什么事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把手放下，“是了是了，如果中邪了还怎么还可能唤我外公……但是黛儿，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季暖看了一旁满眼笑意似是在看好戏的白愿童，无奈道：“跟一个傻鬼。”

闻言，季天远四下望了望，神情复杂道：“黛儿，你真的能看见那些东西了？”

点了点头，季暖一本正经地胡诌，“嗯，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眼睛在发生那次危险之后便能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结交了很多鬼友。”

“……鬼友？？！”季天远听到这个新词儿，不由得心下既惊又怕，“咱们家的眼睛有遗传，这件事外公一直知道。你能开眼也算是证明我们家族的遗传没断……但是鬼友……你怎么能和鬼交朋友？！这一个不小心怕不是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季暖：“……”

老爷子呦，您老人家真有先见之明。

的确特么，被吃的连渣渣都剩不下……

心中微微郁闷，季暖面上却是一本正经，说着那些半真半假的话，“外公您不要担心，我心里有数。我那个朋友不会对我有丝毫不利，反而会尽心尽力帮助我，比如之前刚刚的笛子，便是他所赠。”

季天远眉头微皱。

他能感觉到，外孙女自从失踪又回来之后改变了很多。现在的外孙女甚至有时候连他都感觉有些看不透……若以前的那个黛儿跑过来说这些，他一定会训斥一顿的。

可是现在的黛儿跟他说自己心中有数，他便莫名真觉得她心中有思量。

心中微叹，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思量了一下，他又道：“看黛儿神色轻松，是那些鬼都走了？”

季暖点点头，道：“嗯，走了。我朋友很厉害，那些小鬼都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