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似乎所有的光芒都褪色,所有的希望都破灭,路灯吱呀吱呀发出电流声,光线闪烁了下。莫格利决绝转身,大步往前。转身的瞬间,伪装的冰冷消失,只剩下无尽的自责和愧疚。
任凭凌熙在背后叫他的名字,莫格利并没停下脚步。
“对不起凌熙,如果失恋的附加值是不让你进入危险中心,那我愿意做那个不被原谅的人。”
时光飞逝,已经好几天了依旧没有丁建雄的下落。
暗自庆幸的郑伟珏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这天,他在自己办公室里接待了一个人。
“你就是森木项目现场工程的工头负责人?”
“是。”
“临时把你从施工现场召回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当面通知你。”
“郑总,您请讲。”
“必须马上停下一期所有工程,集中力量推进二期项目。”
“可是一期那边还有一个礼拜就要完工了。”
“这是公司的决定,你去执行就是了。下周一,项目部会出具最新的工作计划表。”
“明白了郑总。”
“你出去吧。对了,整个施工期间,杜绝外人来访,我不希望在施工现场看到任何不相干的人。”
“你放心,我们会把这个那个片区都圈起来,保证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还有,如果挖到什么东西,必须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没问题。”
工头欠身出门。郑伟珏扶着腰,拿出施工单位测量的森林地图,在事发地点划出一个圈。
凌宇一脸正色走进沃夫大楼,这段日子他一直在森林里探索,皮肤都黝黑了一圈。
会议室内,郑伟珏似乎等待他多时了。
“小宇,DV呢?”
“你以为,没有DV我就没有其他证据了吗,我爸留了个后招。”
郑伟珏脸上有一丝紧张,一闪而过。这一微表情被凌宇察觉。
“什么证据?”
凌宇把一沓已经拟好的合同推到郑伟珏面前,把钢笔冒拔开,递到郑伟珏手里。
“你把合同签了,我就马上给你。”
郑伟珏假意要签,刚把笔尖落到纸上,又停下,观察凌宇反应。
“那你也要给我先看看证据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也得先验货吗?”
凌宇硬着头皮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
“证据就在这里面。”
郑伟珏看到牛皮纸袋,一下就放心了。
“哈哈哈哈,你拿去告我吧,这个证据送你了。”
凌宇愣住,郑伟珏一把抢过信封来,拆开,里面是一沓无关的资料。
“骗谁呢?拿这点棒棒糖就想来翻盘啊。这个公司我不仅不会给你,现在你也不是这个公司的员工了。请滚吧。你从凌正浩公司怎么滚,就从我这里怎么滚。”
“郑伟珏,我爸在哪儿?”
“跟凌熙游山玩水,在农家乐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我说的是,丁建雄。”说罢转身离开。
傍晚的夕阳斜斜地照在大地,普通老旧出租屋被浸染上一层金黄。
回到出租屋的凌宇异常颓废,门上贴着一张新的招租广告,而钥匙已经插不进锁芯,凌宇发现自己唯一那点家当被扔进走廊上的大纸箱中。
热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凌宇抱着箱子像个游魂野鬼,踟蹰在原地,或许只能借个破旅馆度过余生了吧。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凌宇扭头,见一辆豪车停下,车门缓缓打开,高婕的光鲜亮丽的身影出现。
“找了你好久,这是我让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你看下,没问题就签了吧。” 说着高婕拿出离婚协议书。
凌宇接过笔,想都没想,直接要签。高婕抓住纸角没放。
“你都不看一下吗?”
“不用了。”
“你是过错方,签了后房子、车子、存款、不动产都不再属于你……你考虑清楚?”
凌宇已经刷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高婕眼里最后一丝希望的光,也暗了下来。
“没想到即便是你一无所有,也不考虑重新回到我身边。”
“对不起。”
高婕彻底心死,拿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转身离开,泪如雨下。
莫格利躲在唐澄家的帐篷里,心事重重地拿起一个密封袋,袋子里装着一块斑驳的旧墙皮。
“爷爷,我有点累了。好像越靠近真相,就越失去得多。但我不能让你含冤,也绝不能放任凶手,我要一步步靠近郑伟珏,将他绳之于法,还原当年事实的真相。”
这块墙皮是这几天莫格利在森林里寻找到的护林人爷爷小木屋的墙皮,莫格将它放在手心。
收拾衣服,行李已被打包完毕。他叹了口气,拿出准备好的信封,在上面写字。
——这段时间的房租,莫格利。
这时,敲门声响起来,莫格利赶忙把笔记本装进包里,起身开门。
门外的凌熙努力得调整着表情,这几天无论她怎么讨好莫格利,似乎莫格利铁了心要和她分手,但凌熙从来不想放弃这段感情。
“我给你们送水果来,刚买的,特别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