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音没有理会对方的反应,环顾一圈周围围观的人群,大声道:“他们为了守护将军府的威严,守护大夏的黎民百姓,不顾生死在边关浴血奋战,抵御外敌,咱们在京城好吃好喝歌舞升平,作为父亲的女儿,兄长的妹妹,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在佛前祈祷大夏风调雨顺国力强盛,早日将外敌消灭,让父兄能早日平安归来,我大夏国泰安康。”
司南音停顿片刻,继续道,“父亲常说,作为一名将军,他不能有丝毫退缩,因为退后一步就有可能让让敌人踏入我大夏的国土,我大夏百姓就有可能面临战争的恐怖,他身后有整个大夏做后盾,才能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周围围观的百姓因为她的话无不动容,纷纷歌颂起镇国将军的威风和英勇。
司南音等了一会儿才看向张嬷嬷:“张嬷嬷,整个将军府的人应该都知道我不爱说话,平时也就由着你们了,可你想过我今日为何说这些吗?”
张嬷嬷面色有些难看,她也以为这人伶牙俐齿只不过是那天为了避免被人说三道四,却没想到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态度比之之前的随意恭敬很多:“还请二小姐指点。”
“你是二婶身边的嬷嬷,有些话本来不该我来说的。”司南音轻叹一声,“你跟着二婶进了我将军府就是我将军府的人,那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事关我将军府的名声,二婶会很为难的。”
“是奴婢想岔了,”张嬷嬷低垂着头,“奴婢以为二小姐知道将军和大少爷近期将要回来,定然会在府里等着,不知二小姐去了白云寺,还请二小姐责罚。”
“张嬷嬷,我们小姐一直挂念将军少爷,哪怕这两年在家庙,也是日日抄经念佛,没有一天落下,这次回京,身体刚好一点,就要去白云寺还愿,为将军他们祈福,不是不想在家里等,对于小姐来说,早一点与将军少爷团聚固然重要,但比起他们的平安健康,就微不足道了。”
春喜在一旁也听的窝火,当初明明是老夫人和二夫人让小姐离开京城,说什么代替老夫人去家庙为老爷少爷祈福,现在反倒是小姐的不是了。
她见张嬷嬷想要开口,赶紧又说道:“这事,老夫人和二夫人可是非常赞成,并建议小姐在山上多住一段时间呢。”
张嬷嬷说这些不外乎就是想说小姐对将军和大少爷不重视,之前说的那些不过是虚张声势,再有就是明天的赏花会,明明知道却还在这个关头离开,这不是摆明不给娘娘面子吗?这个罪名可就大了,如果上面不追究还好,若是真的计较下来,就连将军也会受到影响。
想到这里,春喜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这些人,究竟有没有想过,同是司家的人,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道理?
春喜能想到的问题,司南音自然也想到了,有些话,她说出来的效果比自己说出来可要好很多,暗暗给春喜点了三十二个赞,司南音能够安稳活到现在,这个丫头居功甚伟。
“二小姐一片孝心,当是楷模,”张嬷嬷面色发白,干笑:“二小姐一路辛苦,老夫人二夫人还等着见您呢。”
司南音在春喜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她听到张嬷嬷的话,摇头:“据我所知,很多小姐少爷都有按照自己的方式为大夏、为家中亲人出自己的一份力,我不过是其中之一,不足挂齿。”她话音一转,“看来张嬷嬷伺候我二婶很是尽心啊。”
这人到现在还想给自己挖坑,真当她还是两年那个任由他们拿捏的司南音?
周围的人因为他们的对话都窃窃私语,司南音不再理会,迈步准备进屋。
“二小姐,”张嬷嬷倏地跪下,“还请二小姐恕罪。”
秦岚疑惑,“张嬷嬷你这是何意?快快起来。”
“是老奴冲撞了二小姐,老奴甘愿受罚,但这些与夫人毫无干系。”
春喜见自家小姐皱眉,冷哼一声:“张嬷嬷,我家小姐可什么都没有说,你这样究竟居心何在?莫不是想擅作主张,不让小姐进府?”他们是不是忘了,这个镇国将军府是谁的?
“春喜姑娘还请慎言。”她好歹也是夫人的奶嬷嬷,这两人居然一点面子也不给。
“哼,知道的是你张嬷嬷故意冲撞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仗势欺人呢,张嬷嬷,你这样会让小姐很为难的。”
张嬷嬷暗自懊恼,赶紧起身,“谢二小姐。”她只想着让面前之人下不来台,却忘了哪有下人逼迫主子的道理?
更何况,今非昔比,将军马上就要回来,若是他们在将军面前进谗言,那......
“张嬷嬷,祖母他们突然让我回来,是我爹和大哥很快就要回来了吗?两年多没有见到爹爹和大哥,好想他们,他们肯定也特别想我,”说着,往门口走去,“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才离开一开,却很是想念祖母,走的匆忙,只得请弘达大师给祖母点上长明灯,祝愿她老人家身体康健,越来越年轻。”
本来还洋洋得意的张嬷嬷脸色更是难看,她干笑两声:“二小姐,别让老夫人和二夫人等候太久,还请快快进去吧。”
是啊,不管面前之人受宠与否,她都是将军府的嫡出小姐,是将军的亲生女儿,而他们二房所拥有的荣耀地位,都是因为这镇国将军,就这点,她们就必须捧着敬着。
司南音进了府,径直回了岚香苑,她一路颠簸,不可能就这样去见司老夫人,否则就是人前失仪不敬长者。
其实,很多家族并没有这么讲究,谁让司老夫人讲究文人雅士那一套呢,如若换做司悦颖还无所谓,司南音从小不被待见,她自然不会主动去落人口舌。
一群人浩浩荡荡回道岚香苑,好在这些人没再闹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