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苍嗯了一声,切断了通话。
他将手机扔到桌上,透过屏幕淡淡的与自己的父亲对视着,不带半点感情的开口:“有何贵干?”
霍启明笑了笑,儒雅的像一个博学的学者:“让你身边那小废物把他的人从我这里撤走,不然的话,我就要往沧江里扔人肉了。”
他口中的小废物,就是唐夜,他一直看不起被老爷子从外面捡回来的唐夜,高傲的连名字都懒得记。
赤裸裸的单刀直入的威胁,霍苍已经习以为常,他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即便唐夜已经打草惊蛇,蛇现在自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既是一种示威,也是一种示弱。
他知道自己已经查到他了,却还不想和自己正面冲突。
这就是他警告自己的目的。
霍苍点头:“可以。”
霍启明挑了挑眉:“儿子,你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么。”
“托您的福。”
“我也认为你是托我的福,终于找到当年救你的那个小丫头,确实值得庆贺啊,是不是?”霍启明呵呵笑了两声,失望的摇了摇头,“不过,你还是太没用了啊。我早就说过,你爷爷养不出什么有用的人,这几年,看着你在我的给你布下的圈子里兜兜转转,拿着一堆虚假的资料信以为真,有时候我真的很替你可惜,你不该这样被埋没。 ”
纵然心中翻江倒海,霍苍依旧喜怒无色,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霍启明是一个表演家,他热衷于将自己的杰作表现出来,然后看着别人或崇拜或恐惧的表情,享受着支配别人命运的快感。
而此时,他就在进行着他的表演。
霍启明低笑着,端起手边的红酒优雅的喝了一口,像是古老英国的贵族,一举一动,都极为讲究。
他道:“傻儿子,你不该那么相信别人,自己的事情,就算全权委托给身边的人,也不能毫无保留的信任对方,哎,这些话,在你小时候就教过你的,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霍苍听他顾左右而其它,说了一堆没用的东西,不耐的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你的表演?”
霍启明一愣,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微微凑近镜头,整张脸看起来更为清晰:“表演?你说的对,我喜欢这个词。”
他掏晃着红酒杯,笑问:“你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你身边的那个莫小满,是不是你要找人那个莫小满?”
霍苍目光冷然。
“她是。”霍启明不怀好意的笑着,“姓唐的小废物交给你的东西都是假的,莫小满的记忆也是假的, 是我在她奶奶去世后,派人重新把她接到孤儿院,在她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让她反复对她进行心里暗示和催眠,可怜那丫头,本来就脑子出了问题,就这么让我趁虚而入了。”
霍苍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面上却是风轻云淡:“挺有意思。”
“是吧,太有意思了。我本来,是想看着她死的,后来知道你回了霍家,我就改变了主意。我想看看,你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找到你的小心肝儿。”霍启明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可惜你太愚蠢。我留下那么多线索让你去查,不惜千方百计把莫天哲的私生女找来导演一出好戏给你看,可惜你却没能领会到其中乐趣。”
他把自己如何玩弄莫小满的人生,导演出一场扑朔迷离的戏码,看着霍苍像个玩具一样,在真假莫小满这场游戏中绕来绕去。
“惟一的疏漏,就是我太小瞧了陈折梅这个老太婆。在两个孩子出事后不久,她就察觉到那天死于车祸的孩子,并不是莫小满,而是另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