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冷厉的眸光落在莫小满和厉爵身上，薄唇微微一挑，露出一抹吐嗜血的弧度：“你们……想把我的人，带到哪里去？”

他的语速极慢，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楚，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带刀的杀意，朝几人逼近。

老爷子皱眉道：“霍苍，你把让他们把枪放下来，这件事情，回去了我再跟你解释。厉爵，你带着小满先离开。”

厉爵点了点头，不由得看向莫小满，因为自霍苍来后，莫小满的所有注意力就全都移到了霍苍身上。

霍苍听到老爷子的话，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忽然嘴角孤度加深，可那笑意，却分毫未至眼底！

他的语气十分古怪：“离开？去哪里？”

他眺望着远处的厉家，露出恍然的样子：“去厉家么。”

前一刻，他还在很缓慢的说着话，下一刻，他忽然便拔出了枪，猛地对准厉爵！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莫小满仿佛早就知道霍苍会动手，挡在了厉爵面前，正对着那枪口，神情冷漠：“霍苍，我发誓，如果你再敢伤他一分……”

嘭！

话未说完，霍苍就开了枪。

子弹几乎贴着莫小满的脸夹飞过，她的脸上顿时擦出一条血迹，子弹从她耳边飞过去，她左边的耳，顿时失去了听觉，只有翁翁的声响，不断回荡。

噗地一声，子弹打入肉里的声音，像闷雷一样刺耳。鲜血溅在她脖子上时，她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冲上脑袋！

老爷子大惊失色，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霍苍居然真的敢动手！

如果他那一枪再偏移哪怕半分，莫小满今天就会死在这里！

那一道枪响，如同一记闷锤砸在老爷子心脏上，这一瞬间，他脸如死灰，他忍不住大声喝道：“你给我住手！小满她……”

“爷爷！”一声怒喝，却最出自莫小满口中。

那从未有过的尖利冷喝声，生生打断了老爷子的话，他错愕的望去，却只见莫小满眼中含着泪，脸上一片麻木。

老爷子心头一颤，就听她冷冷的对霍苍道：“……你再敢伤他一分，我莫小满这辈子，与你不死不休！”

像是补完了刚才那半句，那每一个字老爷子都听清了，但却有种听不懂她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刚才……明明说的不该是这样决绝的话……

不该的。

“很好。”霍苍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他微微垂着头，嘴角泛着冷笑，看着对面莫小满的脸，越是努力，却越是模糊。

他点了点头，像是魔怔了一般，冷静的重复着同一句话：“很好。莫小满，你很好。”

莫小满却已经冲了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手里多了一把短刀，直接便朝霍苍刺来！这一切发生太快，等到厉爵和老爷子回过神来时，莫小满已经一刀捅进了霍苍肩头，那是和厉爵所伤的相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