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苍没有看他一眼，抱着莫小满离去。

车里静得出奇。

靳城这个太子爷亲自开车，杨帆的人在后面保驾护航。

除了杨帆，其余人都以为把莫小满抱出来的人是靳城。

光线太暗，杨帆有意避开，不让霍苍暴露。

莫小满仍然握着沾了血的刀，头一直埋在霍苍胸口，没有抬起来过。

空气太过压抑，靳城小声问：“去哪里？”

“回家。”霍苍说。

有那么一瞬间，靳城没反应过来他说的回家是回哪个家。

怔了一瞬，他随即明了。

跟在后面的杨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靳城开着车将两人送到红树林的那幢别墅。

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外面的道路上落了一层厚厚的枯叶，细细的雪花没来得及堆起来，便变成了水，浸入了厚厚的枯叶当中。

下车的时候，霍苍用大衣将莫小满整个人裹着。

靳城也不敢多说话，匆忙上前替两人打开门。

意外的是，外面满是落叶，看起来有些萧条，但别墅里干净如新，纤尘不染，一切物品摆放，还如同长期住着人一般。

仿佛原本住在这里的主人，不过离开了几个时辰而已。

靳城从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是当推开门看到这一切的瞬间，他忽然想起了几年前某个新年。

他们所有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一起放烟花跨年。

如今想来，却仿佛是上辈子事情了。

他回头看去，那个总是笑咪咪的前前后后张罗的人，正贴在霍苍怀里，已经没有了从前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