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不幸,都是拜冥王和这个贱蹄子所赐。
她怎能不恨!
纪纤云依旧笑意盈盈,对面摆明了找茬的,她是不慌不乱,微微点头招呼一声,“见过德贵妃。”
她想信,‘德贵妃’三个字,一定是这货的痛,午夜梦回的大梦魇。
果不其然,闫倾城的眼神更加凌厉如刀,美丽的脸孔如挂着冰霜,指指地上厉声训斥,“跪下!你个被休弃没名没分的弃妇,最多是个丞相之女,见到本宫竟敢不跪,是活的不耐烦了吗?不懂规矩,本宫可以好好教给你,免得你四处丢人现眼。”
乖顺,她也能挑出毛病,何况,不知死活的和她对峙。
哼哼,往她手里送棍子,不狠狠接过来抽一顿,岂不是辜负了贱蹄子的一番傻气。
让她跪,门都没有,纪纤云气势不减,只是笑眯眯看着某人发威。
宫女们跪倒行礼,之后,打头的大宫女不卑不亢禀报,“禀告德贵妃娘娘,太后娘娘有交待,在宫里,冥王妃不管见到哪宫的娘娘皆不用行跪拜礼。”
“……”,闫倾城先是一个愣怔,随即嘴巴紧抿,火气上涌,一下子到了气炸的边沿。
官大一级压死人,事实就在眼前,欣赏着曾经的对头敢怒不敢言的倒霉相,纪纤云心情更加灿烂。
漂亮的杏眼目光灼灼,嘴角弯起,一副静待下文的看戏样。
找茬吗?随意。
有太后撑腰,她就不信,这个一直坐着冷板凳的德贵妃敢太造次。
在闫倾城看来就是瞧她的笑话,就是打心里取笑她,拳头攥起,银牙紧咬,要不是理智还在,她真会扑上去把这个贱女人打翻在地。
眼珠一转,逍遥散人手里的蓝子倒是给了她灵感,当即,她就气势汹汹的爆发了,“那是本宫最喜欢的花,时常着人去打理照看,这么大的御花园,旁的花不摘偏偏摘那几朵,你们是成心跟本宫做对,成心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哪里写着你的花啦,你叫它们,它们答应你嘛。”,逍遥散人撇撇嘴,暴脾气立马上来了,“我就摘,我偏……”
纪纤云冲着老头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满不在意的指指那篮子,漂亮的小脸上是胸有成竹的狡黠,“奥,篮子是从皇祖母那里要的,皇祖母口谕,准许我随便摘。德贵妃娘娘若是有不满,就去找皇祖母评理好了。她老人家最是明理,肯定会给德贵妃娘娘您一个公道的。”
好不容易来逛逛,她可不想把功夫浪费在和刁蛮人斗气上,丢下话她便提着裙摆施施然离去,“皇祖母还等着我呢,德贵妃娘娘您慢慢逛,我就失陪了。”
过了这个村,还哪里有如此好的机会,闫倾城心头一急,错身之际抬步就挡了过去。
纪纤云躲闪不及,俩人肩膀就擦了一下。
之后的景象,着实让纪纤云开了眼界。
就那么一点接触,那位德贵妃竟然倒了。
还是花式的,在她身上弹开,踉跄两步,做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然后慢动作的扑在地上。
怎么看怎么夸张,怎么看怎么假,怎么看都是做戏不到家。
假摔可以,怎么也得敬业一点,不舍得受一点点疼,所有人都是瞎子还差不多。
眼前的戏实在又好笑又好气,纪纤云不厚道的笑了,站在原地,开怀大笑。
碰瓷碰的如此低劣,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点没有撞飞尊贵的贵妃娘娘,马上要大祸临头的危机感。
笑吧,笑吧,接下来就让你哭!
闫倾城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志在必得的对着身旁的侍女厉喝,“撞到本宫还不知悔改,其心可诛!捉住她,给本宫狠狠的打!”
没凭没据是不能发威,找到由头就不一样了。
有太后撑腰如何,身后是冥王又如何?!
她是楼塞的公主,有整个楼塞做后盾,打个贱蹄子而已,因着这个,谁敢追究?
为了个贱蹄子惹得两国生嫌隙,弄得兵戎相见,贱蹄子没那个地位。
侍女们面面相觑,太后的人,她们上去打?心里打鼓,不敢啊。
转眼间,领头的心腹侍女一咬牙,“德贵妃被欺负了,你们还等什么,跟我上!”
主子虽说没有皇帝宠爱,这些日子在后宫可没人敢怠慢,仗着的不就是楼塞一国之力?
就是被撞倒了,有这层遮羞布在,谁敢深究?
打!
打了也是白打!
有人牵头,其她人也没了顾虑,摩拳擦掌,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