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羿怅然道。
“不,我明白!”
“你可以为了与自己无关的百姓,孤身在静安镇上与黄家人血斗,上山与可怕的巫宗人拼个你死我活。”
“你跟这世上的人都不一样,所以,你也不会忘了我。”
许依依透亮的双眼直视秦羿,认真道。
秦羿转过头,与她对视了一眼,旋即轻笑道:“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懂我!”
此刻,清风吹动许依依的黑发,掠过秦羿的面颊,依然夹杂着那时的香味。
原来有些人,有些事并不会随着岁月的洗磨而改变!
秦羿放下所有的身份,两人笑谈着过去的悲与喜,一直到后半夜,许依依靠在他怀里,安静的睡去。
……
次日清晨。
与往常一样,程远志坐着国产轿车,穿着一身破旧的老式军绿色衣服,叼着卷纸旱烟,走进了秦帮首沙监察办事堂口。
程远志今年四十有六,头发微卷泛着头皮、油光,一张蜡黄色皱眉马脸配上那土气的行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进城卖红薯的农民。
但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任何人敢小觑他。严格说来,他才是湘南省的皇帝,只是有丁大发这颗招风树在门面上顶着,隐藏了他的光芒而已。
程远志是真正的聪明人,他手里拥有无数张大牌,但同时也深知秦帮的规矩,所以,他时刻在明面上伪装的完全是一个秦帮最正义、最真实的形象。
见过他的人,无论是权贵,还是百姓,一提到程堂主,无不是竖起大拇指点他个赞。
他一进堂口,就一把摘掉了一个正在替百姓登记问题的小弟嘴里含着的香烟,板着脸喝道:“看不懂墙上悬挂的规矩吗?百姓是天,是地,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给谁看的?下次再这么混账,给我滚蛋。”
那小弟吓的赶紧起身,连连称是。
“老乡,你哪人啊?”
程远志摆了摆手,示意那小弟滚蛋,亲自坐了下来,给登记的人递了一卷烟,亲和问道。
“我是衡阳那边来的,我们那叫大焦镇,这村里给我们的低保已经三年没发了,大家都说是村支书给贪了,但也没个说头。”
“我听人说,你们程先生是再世青天大老爷,这才找来,希望你,你能帮我们讨要个说法。”
那人激动不已,颤声道。
“老乡我就是程远志,我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就是凭良心办点事。”
“你这事好说,我现在就给你们衡阳的高远翔打电话。”
程远志拍拍那人的手,拿起电话机,飞快拨了一个电话,低沉道:“我是程远志,高先生,请问你们治下的大焦镇莲花村的低保被狗吃了吗?三个小时,如果落实不了,我亲自来衡阳找你谈谈。”
“啪!”
程远志麻利的扣上了电话,站起身道:“老哥,回去吧,我向你保证他们很快就会把钱还给你们的。”
“真,真灵验吗?”
那老乡激动无比。
“灵验,灵验,小刘,你立即去安排车,送这位老乡回家。低保的钱,要见不着,你就别回来了。”
程远志对门口小弟叮嘱了一句。
“哎哟,程青天,青天大老爷啊。”
那人激动的直是要给程远志跪地磕头。
程远志客气了一番,总算是将这人打发了,然后招了招手把刚刚挨训的小弟叫了过来,“看到墙上挂的像了吗?侯爷在盯着咱们呢,心要诚,懂吗?”
“是,是老大!”
小弟恭敬道。
这时候贴身保镖小胡快步走了过来,小声道:“丁爷有请。”
“有人再来找我,规矩还要教吗?”
程远志冲堂口值班弟子凛然大喝了一声,与那小弟交换了一个眼神,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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