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诗。”戴静语气淡然。
“什么诗?我来瞧瞧?”弯身细致看去,何优优突然脸色一凝,“君子淡如水,岁久情愈真。小人口如蜜,转眼如仇人。”
“好好的,怎么写起这首诗来了?”
她错开压在纸上的砚台,看清楚砚台下头的字,“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何优优读出诗句之中戴静想说的话,不由扑哧一笑,“我这里也有一首诗,你来听听?”
戴静不语,便算是默认了。
“沧海自浅情自深,人生乐在相知心;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好一个‘为君开’,可你们中书府的大门,就没有为我开!”戴静翻了何优优一眼,语气中满是怨怼。
“你这……竟还在为之前我没让你入府的事情而恼怒呢?”
戴静瞥了她一眼,“我因何恼怒,难道你心里不清楚?是!那日我没有进得去你的家门,的确心有不甘,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从来不曾这样对待过我。我自认咱们之间有那种默契,很多时候即便我不说,你也能猜到我究竟在想什么。可是……可是……”戴静有些着急,说着说着眼角的泪痕就渐渐溢了出来。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成吗?”何优优抚上了她的肩膀,帮她将笔放下,转而将人推着坐到了身后的凳子上,“行了行了,我那日也是一时情急,毕竟自己出了疹子,那大夫一时间又诊断不出来这是否会传染,若是冒然将你引入府中,万一,只说这个万一……万一要是真的传染给你了,那你家母亲还不得追着我喊打喊杀啊?你我得罪的起,你家母亲我可得罪不起。实在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这不,今日特地登门致歉,还请戴侧妃原谅。”她嬉笑着,故意拱手做出弯身行礼的样子,不过模样有些好笑,看得戴静立时间情绪好多了。
“就你最会耍怪了。”
见她这样说话,知道戴静的心情已经平复,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但何优优心里清楚,戴静心里的疑惑一时半会儿还扫不干净。
“你真当我是恼怒你不肯让我进门吗?我是恼怒你生了病为何不告诉我。独自挺着,还随便找大夫过府医治,万一碰见个庸医呢,万一大夫不妥当给治坏了呢?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做朋友的心情?不管怎样,你也该派人出来知会我一声,至少让我了解一下你具体是个什么境况也好啊。”
“我怕的就是这个。”何优优在戴静的身边坐下,拉过她的手,耐心说道,“若我当真派人告诉你,我出了疹子,以你的性子,以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不冲进去?我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
戴静眼皮跳动了一下,若当日何优优真的派人出来送信说自己出的是毒疹,自己估计会装模作样一下,随后就找借口逃了。
很多人在处理事情的第一时间,都喜欢以己度人。
想必在自己出疹子的状况下,何优优会冲入府中来看自己吧。
戴静望着何优优的神色,一时间陷入了沉思,过往的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她莞尔一笑,覆手握住了何优优的手,“总之,你没事儿就好。”
“戴侧妃,我们小姐哪里是没事儿啊,刚刚入府的时候,还被那个卓王妃给刁难了一番呢,她无论如何都让我们小姐待会儿去主院一趟,也不知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