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语调寡淡，辨不出情绪地落下两个字：“是我。”

“你忙吗？我们……可以见面吗？”

他道：“很忙。”

苏郁原本燃起希望的瞳孔霎时空洞了几分，她用一口哭腔开口：“你有多忙？忙到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是不是因为看见那样的新闻，让你担心跟我见面会对自己造成影响？”

“没错。”

苏郁慌神的瞬间，蓄积在眼眶中的眼泪睹然滑落了下来，睫毛微颤着，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大概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宋时会这么对她！

女人似乎是还想在宋时那里留下最后一点自尊，她挂了电话。

车上，女人闭了闭眼，把最后一滴眼泪逼出眼眶之后，她没了流泪的冲动。

苏郁降下窗户，透过车窗仰头看向了厉氏大厦的顶楼，那个……厉憬珩待着的办公室。

她咬牙，喃喃道：“我不会就这么轻易被打倒的，不会！”

女人说着，握成拳的手，指甲也跟着没入了掌心。

苏郁紧接着拨了苏悦的号码。

可能因为哭过吧，苏郁和苏悦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哑：“悦悦，我的笔记本电脑里，E盘里存着一个文件夹，备注是照片，你上楼打开，然后把里面照片发给我。”

“姐，你要干什么？”

“陆轻歌都把我欺负成这个样子了，我当然要还击！”

哪怕……她手里有她的裸照！

大不了……就是一起下地狱。

苏悦那端静默了几秒，才开口：“好，我现在去书房。”

“嗯，挂了。”

说完这三个字，苏郁挂了电话。

三分钟后，苏郁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悦悦。

女人接起：“照片找到了吗？”

“姐，你的E盘是空的，没有文件夹啊？”

“怎么可能？”

“真的，不信的话，我拍照给你看？”

苏郁抬手扶额，努力回想着——

那照片本来是在她手机里，为了完整保存，也为了不被外人看见，她特意穿到了电脑里保存了下来，打印了一部分上次全部还给陆轻歌的，但电脑里的电子版……她确定还在。

那么……

苏郁没再跟苏悦说什么：“可能放到其他盘里了，我回去看看。”

“好的，那姐，你快回来吧，中午我给你做好吃的。”

“都这样了，我还怎么吃的下去？”

苏悦，“……”

她没说话。

苏郁直接挂断了电话。

女人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翻看着世纪名城书房里的远程监控录像，然后发现……苏悦打开了她的电脑，鼠标几步操作之后，删除了她文件夹里的照片，而且……还很严谨地清空了回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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