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中世纪,巴黎又地处内陆,不依靠其他国家,巴黎不可能成为一个单独生存发展的zi诱城市,虽然有些大脑缺氧读书读傻了的家伙在街上发表过那种要求宣布巴黎duli之类的演说,但凡是大脑健全的人对此都嗤之以鼻。
巴黎人现在总算感受到阿尔萨斯和洛林人的心情了,这种没有归属感的感觉的确非常难受,简直会把人逼疯。
现在德国人终于要进城了,巴黎人心中总是有一些失落,他们在那晚大肆狂欢庆祝中何尝没有带着一种与祖国告别的悲伤和被抛弃的哀怨心情在里面。
但是现在既然事成定局,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那么就从今天开始适应一下在德国人管理下的生活吧。
但是,德国人究竟是怎么样的,这支把半个欧洲打的落花流水的军队究竟是怎样的,巴黎市民抱着对这个问题的好奇早早的来到市政府通知的地点等着德国人的到来。
上午七点四十分,香榭丽舍大街两旁已经站满了观看德军入城式的巴黎市民,现场嘈杂一片,市民们大声谈论着将要开始的仪式,不少人还端着从路边露天咖啡座买来的咖啡叼着香烟啃着带来的水果和早餐,各种卖小点心和香烟的小贩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着。
看来经过两个多星期的围城,巴黎人原本就很大条的神经被磨练的更加粗壮了。现在的他们看上去与其说是参加侵略者的入城式更像是参观某个大马戏团的巡回游行一样。
为了维持秩序,巴黎方面调动了所有的精察部队,带着圆桶帽穿着黑色制服黑亮长筒马靴的法国精察来回巡视着,满头大汗的把不断冲出人行道向前张望的市民赶回队伍。
就在这时候,空中响起了飞机发动机的声响,所有人都仰起头向着空中望去。
听上去似乎不是大飞机,发动机声非常清脆而有韵律,随后声音的来源刹那间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一架刷着铁十字机徽的“白鹳”在香榭丽舍大街的上空轻盈的一掠而过。这架轻型联络侦察机飞的又低又慢,巴黎市民第一次从这么近的距离看到一架德国飞机,人群不由得一阵骚动。
“看,她好像想要降落!”一个市民大声惊叫起来。
的确,那架“白鹳”缓缓的在空中绕了一圈,随后沿着香榭丽舍大街缓慢的降低高度,看上去是想要在这条大街上降落了。
香榭丽舍最窄的地方也有七十米,最宽的地方达到一百二十米,是条名副其实的“大街”。只要飞行员技术过关,这种轻型飞机在这里降落没有丝毫问题,只要小心不要撞到两旁高大的梧桐树就行了。
飞机高度缓缓降低,机首慢慢改平,飞机犹如有轨道牵引的一般紧贴着街道的中线滑行着,微笑已经出现在飞行员的面庞上,谁都看得出这将是一次完美的降落。
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意外就在这时候发生了。就在飞机机轮触地的那一刹那,就在飞机正前方不到两百米的街边,突然冲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而且还在飞快的往着大街中心跑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情惊呆了,看到这一幕的市民不禁发出了一阵惊叫。
没人知道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从精察的眼皮底下跑到街上去的,也没人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做,大家现在唯一知道的是,一幕惨剧将会在自己面前发生。
就在这时,一个反应过来的法国精察猛的从街边冲了出来,向着那个孩子飞奔了过去,他想要阻止惨剧发生,但是旁边的人都清楚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飞机正在向着小孩飞速滑行,发动机还运转,两片犹如砍刀般锋利的螺旋桨正在向着那个小小的身影飞速逼近,胆小的人已经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下去。
那名法国精察已经扑到了那个孩子的身边,他一把保住孩子小小的身躯想要转身离开,但是他也发现已经来不及了,飞机飞速转动的螺旋桨已经近在眼前。
那个精察绝望的抱着孩子转过身半跪着,希望用自己的身体为怀里的孩子挡住伤害,虽然他知道在飞机的螺旋桨面前自己的**和一张纸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那样去做了。
人们张大着嘴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感人而又悲壮的一幕,他们爆发出第二阵惊呼。
但是还未等他们的惊叫声结束,事情又突然发生了转变,随后那声惊呼声就被更响亮的欢呼声所掩盖住了。
就在那架飞机距离路中间两个人不到十米的时候,随着一阵刺耳的发动机轰鸣声,铁灰色的“白鹳”竟然又猛的拔地而起,轰鸣着掠过跪着的精察的头顶,爆烈的飓风吹掉了那名精察的筒帽,轻型联络机挣扎着又向前滑行了十几米的距离之后重新重重的砸回了地面。
这一回可没有之前降落时那么潇洒了,由于前面机首抬的太猛,飞机已经失速,这次着地用坠落更贴切一点。
轻巧的“白鹳”现在看上去就像是只笨拙的信天翁在地面上歪歪扭扭的蹦跳着向着前方滑行,随着一串金属断裂声,一根坚固的起落架终于被坠落时巨大的力量折断了,飞机一下子就侧身翻到在了地面上,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飞机在地面上转向九十度随后猛的停了下来。
在场的人都呆呆的望着眼前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的飞机,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随着大家逐渐的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中清醒过来后,先是几个反应迅速的精察,随后是几个距离最近的市民,最后几乎在场所有的巴黎人全都飞快的向着歪倒在香榭丽舍上的德**机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