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海如玲万般的不情愿，她也不能违抗恭阅的命令，在恭阅面前，袁芊素再怎么装善良嘲讽海如玲，她也有长乐公主，所以恭阅不会呵斥什么，即使心知肚明她的小把戏，却也懒得点明。

而海如玲不同，她本就不受宠，膝下又无子嗣，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恭阅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看到海如玲吃瘪，像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悻悻离开，袁芊素别提有多开心了，看着海如玲消失的方向，她忽然想起了曾经三人还是好姐妹的时光。

那时候三个人本开心逛闹市，萧清雅肌肤如凝脂玉，乌发如瀑布，身材高挑，举止言谈将大家闺秀表现的酣畅淋漓，举手投足都有难得的韵味

海如玲虽长相没有萧清雅那样端庄，却也落落大方，温婉可人，一看便是小鸟依人。

自己在旁边就显得小家子气，没有端庄贤淑，也没有温柔可人，明明也是难得清秀的小家碧玉，可是在两人旁边，便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所以在闹市众多君子聚集之地，受到关注的也总是萧清雅和海如玲。

哪怕是街旁叫卖的商贩手里拿着胭脂水粉，为了得到姑娘们的青睐而叫卖，形容萧清雅和海如玲的总是蛾眉皓齿，国色天香；而形容自己的确是远山芙蓉。

元宵节的灯市，三人一起去猜灯谜，每当自己猜出一个红灯笼里的谜语，海如玲总是要比她更先说出来，获得了路人们大片的掌声。

有君子欣赏自己的独有的风味时，相伴的朋友就会说旁边的萧清雅和海如玲更胜一筹。这时候他们两个就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他们两个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受人欢迎，受人瞩目的那个，而自己总是默默无闻，去衬托她们大红大紫的那片绿叶。

凭什么！自己明明不比他们两个差，凭什么只有她们才能获得别人的仰慕，凭什么自己要衬托她们两个。

倾国倾城又怎么样，国色天香又能怎么样，不还是没有逃出我的手掌，不是一样一个入了黄泉，一个像狗一样看人家脸色活着。

如今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赢家，才是活到最后的那个人。

袁芊素越想越激动，不知觉得，手指的长指甲嵌入了掌心。袁芊素一摸泪光闪过眼角，不知道是手指甲扎进手掌心痛的，还是步步为营高兴得。

袁芊素偷偷拭去眼角的泪，不过这个动作的确是多此一举，恭阅心思全部在长乐公主上，又怎么会注意到她。

“父皇父皇”长乐公主嗲嗲地叫着。

“嗯？怎么啦”恭阅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那么严肃。

“父皇以后多多来长乐这里好不好，长乐跟额娘每日每夜盼着父皇来。”长乐瞪大了眼睛，清澈无比。

“那以后父皇尽量多来看长乐。”

“额娘说父皇每日要日理万机，不能经常缠着父皇，父皇要以国家大事为主。”长乐装作小大人的样子说着。

恭阅有一刹那愣住了，是啊，他要以国家大事为主，所以他连自己在意的人都不能保护，他守着的这个国家有成千上万的子民，他护着他们的安全，子民在他的庇护下安居乐业，可是，他爱的人呢？他爱的人不在了，他没有保护好她。

“父皇父皇，假如父皇劳累，那父皇早些歇着，累坏了的话，额娘和长乐都要心疼的，”长乐公主看恭阅有些出神，以为他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