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面天色渐晚,白日还热闹的院子,渐渐安静下来。
院子里的下人本就少的可怜,管家贺廷与出殡队伍去了皇陵,只有陶朱带着晴雪与素雪在家。
这会儿差了素雪去找人打造辟邪棍,晴雪去前院收拾东西,荥阳与珩严身边的奴才,都随着主子去的。
这才阮玲玉带着花元过来的时候,吓了李蕴一跳。
阮玲玉是想着文雅一点,就放轻了脚步,却不知晓,正是因为她这般走路无声,才吓得李蕴一跳。
拍着胸口,缓了下,李蕴看向阮玲玉,“后院那边的人,应该是走完了吧?”
“是,都送走了, 才特意前来告诉你一声。是遇到什么事了,瞧着你魂不守舍的?”阮玲玉关怀备至的问着。
“两个孩子被吓着了,刚才哄了睡下,在身边守着。”
李蕴与她说着,拉着阮玲玉的手,走到圆桌前,“坐下来休息会儿,我让晴雪送了饭菜,一会儿你坐下与我们吃些。”
“不该当的,我是什么身份,岂敢坐下与……郡主一起进餐。”
阮玲玉不敢叫阿蕴,喊了个郡主出来。
“客气作甚,你还是喊我一声阿蕴。我大哥说出郡主来,也是当真生怒了,听听就是,别放在心上。”郡主?还是作罢了。
“大公子与二公子,最是疼爱你的,明眼人能看的出来,……阿蕴比谁都有福气,这种福气是旁人羡慕不来的,是你自己的造化。”
李蕴轻声,带了几分淡笑,“哪里是什么福气啊,不过是做的别人多点,想的比别人周到点,事无巨细,想的面面俱全,这才把事做好了。就这性子,天生而来,也想改的。孩子爹爹总是说,我这性子,会累的。我却觉着乐在其中。”
李蕴与阮玲玉说着话, 像是与闺蜜一般,淡淡的,在一个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谈些心事。
人不能没有朋友,有爱人是一回事,有一两个之心说心里话的女性朋友,更是完美。
李蕴觉着,此刻温情淡淡,甚好。
……
等晴雪送来晚饭,李蕴留了阮玲玉,带着小南与小北,四人吃过。
才让阮玲玉与花元回去休息。
她在屋里凑着灯光,教小南和小北读书,守着初阳与初迎。
一晃半夜,小南与小北都困了,不见许轻远与珩严、荥阳他们回来。
“去床上睡觉了,爹爹兴许是有事,得晚些时候才回来。”
“娘,你也睡吧。怕是今晚爹爹不回来了,我在外面守着娘和妹妹。”小南打了哈欠,手中抓着的书卷不撒。
李蕴叹息,“成了,不等他了,我们娘几个睡觉。”
而外面一行人,白日出殡的时候,遇到了几个行刺之人,扰乱了队伍,珩严发怒,下令那六个刺客必须全部捉住,耽搁了一些时间。
只等捉了那些刺客,刚要审问他们,那些刺客服毒自尽。
许轻远见珩严与荥阳的确是发怒,提议而出,将那些刺客,全部破膛开肚,面上的黑纱布拿掉,露出真面,鲜血淋淋的挂在了出殡去的路上树木枝头。
瞧着是残忍,却是杀鸡儆猴,以儆效尤,让那暗中之人看看,肃王府并未是软柿子,任人拿捏。
他们把肃王与起了坟的肃王妃的棺材,抬到皇陵下葬时,又着实耗费了不少时间。
一连两日,不见他们归来。
在第三日后,才见他们回来,而之前送殡的那些人,各自都回了。
许轻远回来之后,初阳与初迎,已经好了,衣服扣上绑着辟邪棍,可是欢喜的很。
这几日,李蕴与阮玲玉两人好生搭理了下院子,李蕴是觉着阮玲玉,性子与做事都很好,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先前说是借钱给她的,自己却忘记了,想起来之后,连忙拿了二十两,借给阮玲玉。
……
李蕴亲自给阮玲玉送了钱,回到他们居住的房屋前,见只有许轻远在。
“大哥与二哥,是又出去了?”
“回来了,带了一个女人,似是在书房审问。”许轻远道。
“应该是若蓉了,我过去看看。”
许轻远见她要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阿蕴,小北说,那两日我不在跟前,你瞧着很难过?”
李蕴伸手,摸了下他长出青须的下巴,“远哥,胡子该刮了。我没难过,是担心初阳与初迎,好在他们现在没事。”
许轻远亲了下她的手背,“嗯,去吧。”
李蕴抿嘴淡笑,瞧着他看了下,真是个憨傻的汉子。
等她到珩严书房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女子哭求之声,她站在门外,犹豫片刻,不知当进还是再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