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敢动吗?”自信是强势者的通行证,要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他萧九安这些年就白活了。
“为了利益,杀头的买卖,大有人敢做。这天下多的是为钱拼命的人,燕北的奸细,你清了一批自然还有一批,你以为你的燕北是南疆吗?水泼不进,刀插不入。萧九安,你太看得起燕北人了,燕北人为了富贵,为了权势,别说出卖你,就是连自己祖宗他们也会卖。”
南瑾昭毫不避讳,直言他在燕北有人。
这事他不说,萧九安也会知晓,与其让萧九安私下去查,不如先掀出来,让萧九安怀疑身边的人。
“你说你在本王的别院,安排的人吗?你确定,你的人能动的了本王的妻儿?”诚如南瑾昭所想的那样,王爷一点也不意外。
这天下,没有收买不了的人,只有没有足够的利益。
南瑾昭许下重利,在燕北收买一两个人,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我动不了你的妻儿,却能让你如梗在喉不是吗?你不知道被我收买的那人是谁,你开始怀疑身边每一个人,但你又不敢换你,你怕换了一批,又有奸细怎么办?”南瑾昭笑得如沐春风,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亲切友好的气息,甚至他的声音,温柔的如同情人间的低喃,但是……
他所吐出来的话,却叫人心颤。
要是自信不够的人,很容易就让他击溃了心房,开始自我怀疑。
然而,王爷不是这样的人。
他相信自己,也相信纪云开,虽然不情愿意,但他还是想说,他也相信凤祁。有凤祁在,他的纪云开和他的孩子,都不会有事。
“所以,你来找本王,到底是为了什么?”王爷压根不与南瑾昭费话,再次直入主题。
“你在害怕?”南瑾昭却不肯放过王爷。
“这天下有让本王害怕的人,但那个人绝对不是你。”这一个问题,王爷回答的很认真。
毕竟,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现在他知道了……
“无妨,只要能让你害怕就好。当年……我看到了你和墨七惜,你们两个一直不懂得什么叫害怕。”南瑾昭看着王爷,眼神却是迷离没有焦距。
他是在看王爷,却也是透过王爷,在看曾经的自己。
他与银楼,和燕北王、墨七惜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不过,他和银楼离开的更早,他和银楼走的时候,燕北王和墨七惜还在那个人间炼狱厮杀。
他还以为,在那个地方……除了他和银楼外,没有人能活着出来,没想到还有两个人,活着杀了出来。
“难怪……原来是老熟人。”难怪南瑾昭一直盯着他,咬着他不放,不余余力的想要跟他抢。
可惜,他不记得那个地方有南瑾昭这么一个人了。事实上,在那个地方,除了墨七惜,他谁也没有记住。
注定是该死的人,他何必要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