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说,她和秦大叔都一把年纪了,又是二婚,就不打算大张旗鼓了,只摆几桌酒席,请至亲好友来吃顿饭就可以了。
林妈妈除了会请几个关系特别要好的同事之外,再就是林翠儿一家和老爷子老两口,就连林建国父子她都不打算请。
秦大叔虽然是本地人,七大姑八大姨不少,但是至亲就只有一个在国棉五厂上班的姐姐。
虽然是亲姐姐,但姐弟两关系并不好,走动的少。
秦大叔的姐姐不登门则已,登门就是为了钱,秦爷爷在世时就很烦她。
但是关系再不好,到底是亲姐弟,而且自从秦老爷子过世之后,秦大姐和秦大叔来往密切了,既然人家示好,不请秦大姐一家不像话。
林翠儿听林妈妈絮絮叨叨的说完,不解道:“以前秦爷爷活着的时候,秦大叔和他姐姐没多少来往。
现在秦爷爷死了,按说姐弟两个关系更淡才对,怎么现在关系更好了?秦大叔的姐姐该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能有什么阴谋?”林妈妈把一台洗衣机的样品的盖子揭开往里看,“你秦大叔的父亲过世时,就已经把财产做了分配。
存款姐弟两个平分,两套房产,祖屋归你秦大叔,那套福利房归他姐,他姐又不是没得到家产,没必要算计你秦大叔的。”
林翠儿放心地点了点头,她不想林妈妈嫁过去遇到极品。
事不寻常必有妖,林翠儿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秦大姐的确在盘算着秦大叔。
秦大姐读书不争气,勉勉强强读完初中之后就没再读书了。
秦大叔的父亲当年只得提前病退,把国棉五厂的工作让给了秦大姐,秦大姐这才有了饭碗,这种情况在当年叫顶职,很普遍的。
后来秦大姐找了一个同单位的男同事嫁了,生了一儿一女。
国棉五厂的效益一直不太好,秦老爷子那一代的老工人好歹还分到了一室一厅的住房,到了秦大姐那一代的年轻工人连一间住房都分不到。
秦大姐结婚没房子住,秦老爷子把自己的福利房给了她当婚房,他则带着妻儿住在父母留下的祖屋里——司门口繁华路段上的门面房里。
后来秦老爷子过世前分家产,把那套福利房给了她,可她并不知足,一天到晚算计着自己的亲弟弟。
按她的想法,她弟弟也就一个女儿,女儿总有一天要出嫁,弟弟家的钱不捞白不捞,不然会便宜了外姓人。
而她儿子年龄不小了,早已经谈了女朋友。
可他们只有老爷子给的一套一室一厅的小住房,儿子想结婚连新房都没有。
如果和他们挤在一起住的话,那女儿住哪里?客厅那么小,也挤不下她夫妻两个和女儿。
儿子天天在她夫妻两个跟前唉声叹气,说他发小谁谁谁结婚了,他还没有结婚,字里行间的意思是让已经参加工作的妹妹去挤集体宿舍。
秦大姐也就只养了两个孩子,不管儿子女儿在她眼里都是宝,她怎么可能让女儿去挤集体宿舍!
秦大姐家的住房紧巴,可弟弟家的住房却很宽松,既有他单位分的二室一厅的福利房,又有秦父留下的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