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夜染态度还好,不下跪,曹主簿也挺受用的。
这顶高帽子,戴得挺舒坦!
不过触上一旁牢卒的眼神,重重咳了一声:“没见过世面的刁妇,本大人不是县令,是县令身边的主簿。”
“那大人为何要喊染娘来,审理秀水村伤人一案?”
夜染含着浅浅的笑意问:“染娘记得没错,主簿是县令大人身边的文官,负责掌官文书一职。何时审案一事,是主簿代替了县令大人?难道这泽城的规矩,与西陵州别的地方和京城都不一样。还是曹主簿背着县令大人,私设公堂?”
这下,曹主簿听懂了夜染话里的讥讽之意。
这话若是传出去,不但会惹来同僚的笑话,更是会引起知县大人的猜测,以为他有越俎代庖之意。
前任泽城知县,那是块硬骨头,难啃得很。
好不容易讨好了新来的这个,千万别又得罪了。
“胡言乱语,好一个刁妇!”
他的笑意僵在脸上,那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本官受县令大人所托,来问问秀水村伤人一事?并非私设公堂。”
“既然大人不是审理案情,那民女便不跪了。”
夜染不亢不卑道:“曹大人有话请问!”
这泽城的寻常民妇,见到他这个主簿,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万万没想到,竟有一个这么伶牙利齿的?
被夜染挖了个坑跳进去,还没有让她心甘情愿跪下了,曹主簿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
县令大人发过话。
哼!
还真以为能逃过他手掌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