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筎果忍不住地看向了那小衙役,果真是主子什么样,属下就什么样的么?
这空口说胡话的本事,是萧芜暝亲传的吧。
已经查看过屋内情况的马昭快步走到萧芜暝的面前,拱手道:“王爷,屋里有两个死人,一个身形彪悍,一个矮小瘦弱,应该就是双煞。”
萧芜暝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他们的死状看起来像是分赃不和,互相捅死了对方。”
那也只是看着像是而已。
少年极其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轻呵了一声,语调轻慵嘲讽,“有趣。”
“你不打算抓幕后之人了吗?”筎果看他的神情,就已经猜到了几分他的想法。
她其实很想说,洛易平是小人,不得不防,尤其这一世已经产生了变数,她无法知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难得出这么一个玩物,一下子弄死了多没趣。”萧芜暝心中早就有数了,方才谁救了筎果,谁就是幕后之人。
他转头对着马昭吩咐道:“回去出个公告给百姓,放火之人已死,给滞留在郸江的外旅商客放行。”
“是,王爷。”
待萧芜暝抱着筎果走出了院子几步外,马昭才招手,让衙役们将双煞的尸首抬了出来。
筎果才回王府,新绣花鞋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脚,就听见二宝在门口无奈地喊了一声,“筎小姐,衙门来信,说牧遥喊着要见你。”
少女拿着鞋的手一顿,“你让衙门的人去回话,就说几箱子的腌萝卜不是什么大罪,她交出来就算了事,马管家不会难为她的。”
二宝耸了耸肩,看向身旁的衙役,“你听见了?”
衙役收了牧遥的红石珠簪,没有完成任务,有些怪不好意思的,“筎小姐,要不你去见一面吧?牧遥姑娘哭得太可怜了。”
“她是不是不承认自己偷东西了?”
穿好了鞋子的筎果推开窗户,趴在窗栏上,看着走廊里的那衙役。
衙役第一次干这事,憋得脸都红透了,关键他皮肤黝黑,所以看起来他脸上的红晕有些不大自然。
筎果看在眼里,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她是不是给你东西了?”
“是啊是啊。”那衙役连连点头。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红石珠簪,伸到了筎果的面前,“我不要,她非要塞给我,我……我这么大的人还没这么近距离接触到姑娘呢。”
所以姑娘一靠近他,他就有点走不动道了,更加别说是拒绝了。
筎果了然地点头,这黝黑衙役忠厚,前世的时候,做了宫里的带刀侍卫的头头。
他平生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娶妻生子,只是她死时,这货还是个单身。
那衙役猛然觉得自己错了,急忙跪在了地上。
“筎小姐,我不是贪心,这……那姑娘家家的比我还主动,非要塞东西给我,我实在是不忍伤她的心。”
“多大点的事情,方虎你起来吧。”
筎果不甚在意地对他摆了摆手,她还不知道牧遥收买人心的那些个手段嘛,一给好处,二装可怜,三眼泪鼻涕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