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唯语哽咽着,抬手擦了擦眼泪,继而又说道:“可你我到底是主仆一场,你怎么能为了新主子,就这样置我死路?”
姜儿刚醒来,一时间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等石唯语一番泪声俱下的控诉声下来,她也是反应了过来。
“小姐,你真阴险。”她冷笑了起来,抬头朝着前方看了过去,瞧见是萧芜暝,便是开口道:“宸王殿下,小的全招了。”
姜儿说出了石唯语是如何指使她的,又从袖中拿出了一个被油纸包住的东西来,“这就是她让我下的毒药,只要一口就能封喉见血,我自己留了半包。”
石唯语在看见那药包的时候,脸色煞白,她几乎是冲了过去,想要将那药包抢走,却被丹霜踢了一脚,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这药贵的很,能买下的人寥寥无几,是谁这么重手笔买药,王爷一查便知。”
石唯语虽然以淡雅示人,但她实际上是个非常看重钱财的人,因着如此,买药也是她亲自去买的,不假旁人之手。
姜儿冷眼看向倒在地上的石唯语,“小姐,奴婢为你做事,一向尽心尽力,出了事,你却推我出去,而把自己摘除出去,真是好狠心。”
石老爷沉着一张脸,有几道深深的疲倦显露,“老头我管教无方,唯语这丫头任凭王爷处置。”
石唯语心冷地抬起了头,看向石家众人。
她的爷爷对她见死不救,她的亲娘对她视而不见,而那些大房的人,更是一脸看热闹,至于她那个胆小的爹,石裕,在听到她被怀疑谋害筎果后,见都没有来见她一面,寻了个理由,就出去了,其实是出去喝花酒。
这些都是她的至亲,是每日都生活在一起的人,到头来,却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为她求情。
她冷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石唯语趴在地上,掩面痛哭着,只觉自己这回完了,却不想一道娇娇滴滴的声音自外头传了进来。
“怎么说下雪就下了,好冷呀,我觉得我缺了一件裘袄辟寒……前几日在街上看见的那件赤狐裘衣就挺不错的。”
筎果与夏竹说笑着,跨入了堂内,见到屋里头的人皆是震惊地看着自己,她就觉得奇怪。
“这是怎么了?”
她先是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石唯语正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看,又抬头环顾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坐在正中央慢条斯理地喝茶的萧芜暝,欣喜地跑了过去。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少年搁下了茶杯,抬手点了一下她娇俏的鼻子,“不早了,天都黑了。”
“是啊,夏竹说我是小猪,睡了整整一天。”
筎果说罢,伸了个懒腰,“都怪你害得我昨夜没有睡饱,不然我怎么会需要补觉。”
“怎么可能!”石唯语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正在和萧芜暝旁若无人打闹的筎果,“你不是昏迷不醒吗?”
筎果听了,有些不乐意地瞥了她一眼,“你是在变着法子说我睡得像死猪吗?”
石唯语死咬着下唇不语。
“对了,你们还没回答我,这么多人聚在我这里是干什么?”筎果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石唯语,蹲了下来,“二姐姐你犯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