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暝已是闲适地给自己倒了杯清茶,他端着茶杯,似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那放在自己面前的书信,幽深的黑眸眯了眯。
上心?
筎果在心中有苦说不出,皇爷爷哪里是上心了!
这日天才刚暗下来,府中才将晚餐摆上了桌,萧芜暝还未入座,就见筎果那丫头冲到了桌前坐下,端着碗随意地扒拉了几口,就说自己吃饱了,要回房歇息去了。
府中一众下人默默地哀怨地看着自己的王爷,直觉得是那封萧芜暝对写着相亲内容的信不曾表过态,惹得那小丫头伤心了。
这厢筎果屋内传出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丹霜和夏竹站在房中间,愣愣地看着筎果取了一块方布摆在了桌上,然后便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该不是又要闹出走的戏码了吧?
蹲在老树上的破浪直觉心累,想着要不要现身规劝一下,就听到开着的窗户有声音传出。
“小主子,你这是要去哪?临近年关,到处都乱的很,你可不要乱跑。”
这是夏竹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宝剑出鞘的凌厉声响起。
丹霜持剑挡在门口,“小主子,你别逼我对你动手。”
筎果吃力地背着一大包袱的东西,蹙眉看着面前这二人。
忠心是忠心,就是还没有与她达成某种默契。
“天越来越冷了,我换个房间睡而已,让开。”
“小主子要换去哪里?”
夏竹虽然来王府的时日不长,但也知道府中就她的房间是最好的,其次才是宸王的。
“换房间也等明日白天换,这样人手多些,动作也快些。”
“就是要入夜了换才行。”筎果拉了拉快要从背上滑落下的包袱,心中觉得委屈,哪有做主子做成她这样的。
洛易平夜探王府入她闺房,有一就有二,防不胜防,唯一能防住的法子,便是她直接搬去与萧芜暝一屋。
当萧芜暝回房,看见自己屋内的地上摆了一堆这丫头的东西,满满的一堆,无从下脚的时候,筎果就是这番说辞。
他懒懒地依靠在门栏旁,双手悠闲地环抱在胸前,看着她说了一番长篇大论。
末了,她说罢,少年才挑了挑眉,开口问她,“渴吗?”
筎果傻愣愣地点了点头,“还真有点渴了。”
她随即坐了下来,手背碰了碰茶壶,感觉到温度适中,便是倒了一杯自己,又从盘子上拿了一个茶杯,倒了一杯。
然后她对着还立在门口的萧芜暝招了招手,“快进来,把门关上,怪冷的。”
倒是像这屋子她是主人一般,半点没有要客气的意思。
萧芜暝自小习武,不惧冷,所以屋内没有供暖的炉子,整个屋子都是冰冰凉凉的,与屋外的温度并无区别。
他跨入屋内,甩手关上门时,对着蹲在屋外树后偷听的二宝吩咐道:“让人把暖炉给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