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暝轻声呵斥,“撑着,你是不是忘了生病的滋味了?”
谁知那丫头圈着他脖颈的手臂紧了紧,脑袋凑近了他的脖颈,“不要,我想看看跟你一起头发花白是什么样子呢。”
若是醉了,她还真是醉的清醒。
马管家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一长条酒铺账单,那眉头蹙的别提有多紧了。
“王府哪来这么多的钱,王爷不能再由着这丫头胡闹了,小小年纪,就喝的这么醉,这么贪杯……”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也是才从外面回来没多久的巫马祁,“我看都是跟你学的,巫马公子,日后你在这丫头面前,就忍耐一下,别喝酒了,不然老夫可就要赶你出去了。”
巫马祁正喝着酒,拿着酒壶的手顿了顿,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牢狱中,狱卒见洛易平又被关了进来,熟门熟路地给他开了门,热络地问道,“卞东太子,你这是又犯了什么事情了?”
洛易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您是不知道,郸江这治安好啊,我在这少说看了也有十年了,进来的就两人,一个逃了,一个出去了又回来……诶,你跟我说说话,解解闷吧,这儿就我和另一个狱卒,真不是骗你,我跟他聊天聊的都没话讲了,你跟我们说点新鲜的。”
“……”
洛易平觉着,郸江没一个正常人。
翌日一早,筎果醒来,直嚷嚷着头疼,赖床不肯起床。
夏竹没办法,只好把萧芜暝请了过来。
一袭墨竹长袍,款款而入,少年手里端着一盘子的早点,他搁在了桌上,闲适入座,“要不要去看热闹?”
“没兴趣。”筎果拉起被子就罩住自己的脑袋,忽又将被子拉开,趴在床上,看着萧芜暝,哼哼唧唧着,“萧护卫,我头疼。”
“这怪谁呢?”少年眉眼微挑,弧度里蓄着淡淡的笑意。
他虽是这么说着,却是起身朝着床榻走了过去,坐在床沿,修长的手轻按着她的太阳穴。
得了宠还要卖乖,说的就是筎果这丫头。
舒适的哼唧声从她鼻尖溢出,还要一本正经地说,“都怪你没有把我看住,你还是以身赔罪吧你。”
修长的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又捏了捏她挺拔的鼻尖不放手。
筎果推了推他,“透不过气了。”
“知道你昨晚做什么了么?”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萧芜暝笑的很是邪气。
少女愣了愣,一脸迷茫,“我做什么了?”
“你又把洛易平送进牢狱了。”
筎果又是一愣,她觉着自己大概是酒还没有醒,滞了滞,看着面前的少年,“你说什么?”
“你说他轻薄你,本王只好请他入狱住了一晚。”他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时辰差不多了,他也该出来了,你不去凑凑热闹?”
前一次洛易平以发烧为由,半夜就出来了,今日倒好,因着酒楼老板,全城百姓都知晓他堂堂的卞东太子犯事入狱了,有好事者去府衙打听了消息,都蹲守在牢狱门口,等着他出来,看看这期贵气的太子蹲了一夜牢,是不是还是风光依旧。
她还干了这事?怎么半点印象都没有。
筎果觉着自己脑子又沉又痛,晕晕的,纠结了片刻,还是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