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太监一开口就后悔了,那颤抖的声音一听就是违心的恭维话。
不出意外的,国主手中的那花瓶朝着他的头就砸了过去,小太监自知惹怒了国主,闭着眼睛,躲都不敢躲。
可那国主许是哭肿了眼,眼神不大好使了,那花瓶擦过小太监的肩膀,落在了地上,花瓶碎了一地。
那无良国主猛地敲了一下床榻,还未出声,就见那小太监昏倒在了地上。
他怔了怔,“他这是怎么了?”
安公公走上前看了看,禀报道:“他这是被国主的如虹气势吓晕了过去。”
说罢,他便是招了招手,几个太监将那小太监给抬了出去。
国主心中很是委屈,安公公是多年在他身边伺候的老人,觉着是能说真心话的那种。
他说,“本国主对那些百姓还不够好么?他们要保萧芜暝,好,我不光不动他,还给了他一个封地,还让他继袭了当年他爹的封位,这还不够吗?”
宸,这个王者封号,他看中了多年,却眼巴巴地看着这封号给了萧芜暝他爹,又来碍于百姓压力,又亲手给了萧芜暝。
“高处不胜寒啊。”他感叹了一声,又道:“他萧芜暝舒舒服服的在郸江那地做个闲散王爷,寡人我在宫中日理万机,寡人劳心劳力这么多年,寡人说什么了?抱怨过什么吗?”
安公公由始至终都低着头,眉眼未抬。
国主还在那里叨叨个没完。
“寡人养了他多年,现在要他出兵为寡人将爱妃抢回来,这有什么问题?那些个百姓不是乐得见萧芜暝有兵权吗?怎么现在寡人给了,他们还不满意!竟还说起寡人的不是来。”
这大抵是说到他伤心的地方了,连声调都变了几变。
国主说,“寡人可是被抢走了一个爱妃啊!他们怎么能这么没有人性,指责寡人?”
这国主大概是憋了许久,现下将心里话讲了出来,舒服了许多,重新躺回了床上,抬手从床头案上拿了一颗葡萄,喂进嘴里。
这吃着吃着,他又伤心了起来,“自从爱妃被掳后,寡人身边连个剥葡萄皮的贴心人都没有,果真成了孤家寡人啊。”
“国主,宫中还有一个容妃,她与陈妃是表亲姐妹,长得极为相似。”
安公公见那无良国主躺在床上吃着葡萄,点了点头,便是退了下去,离开时让那些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也跟着退了出去。
不消几个时辰,举国上下又都在传,将领在外出生入死,国主在宫内锦衣玉食美人在侧,奢靡无度。
无良国主想抓出传谣言之人,可那日在他寝宫的人实在太多,个个都有嫌疑,他原是想把他们都给办了的。
可安公公却说,“若是如此,国主你会落得一个残暴之命。”
国主险些酿成大错,连说亏得安公公身边这个老人提点。
那些小宫女小太监们保住了命,这不是为何,外头又在传,“以国主这样猜忌之人,竟然没有对当日在寝宫内的人动手,虚伪至极。”
横竖如何做,都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