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摇头,“我不敢上去打扰她,怕一说话就断了她的思绪。”
“若是小主子有了主意,我能尽量在她醒来前就将事情办妥。”丹霜说罢就要上前去看被筎果压着的那张纸。
她还未靠近,就见筎果打了个哈欠,伸直了腰板,伸了个懒腰,醒了。
筎果一醒来就低头去看那张纸,她白净的小脸上因着方才睡觉,染上了一些没有干的墨迹。
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夏竹与丹霜对视了一眼,以为是她心烦,却不想这丫头突然将那张纸抱在怀中,哼哼唧唧了起来。
“算一算时日,我与萧护卫都快有十日没有见面了,现下我只能将他画下来,来慰藉相思之苦。”
“……”
合着她一回来饭不吃觉不睡的,就是为了画宸王殿下的画像,亏得夏竹还十分的心疼她辛苦。
筎果一抬眸,就看见了立在屋内满脸尴尬的丹霜,“查的怎么样了?”
“正如小主子你所料的那样,此事与卞东人果真有联系。”
丹霜又说,“听闻上个月卞东国主不知上哪找了个女儿,封为了公主,那公主大赦天下不止,还花了不少的银两到我们这购买粮草,说是要在卞东相国寺那免费赠粥三个月。”
“那卞东公主叫什么?”
“秋歌儿,听闻她与那卞东太子兄妹情深,卞东国主愿意认她,也是由那太子从中穿针引线。”
筎果听了,冷笑不止。
卞东皇室宗亲她是最了解的,那秋歌儿的存在被视为是卞东皇室之耻,莫说是卞东国主不愿意认她,就算是那个洛易平也视她如仇敌,杀她千百回都不解恨的那种,怎么可能愿意帮她?
将秋歌儿的身份昭告天下,即便明面上说的那叫一个父女情深,兄妹情珍,可都是做表面功夫,实际上就是把一场笑话装饰的好听些罢了。
“属下还打听到了一件事情,那来联姻的卞东郡主与此事也甚有牵连,那卞东公主之所以有门路在北戎国内大肆高价购买粮草,都是她从中帮忙。”
这又奇怪了。
那怀烟郡主对那洛易平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也十分的厌恶秋歌儿,怎么会帮她?
能让这郡主愿意帮秋歌儿的,就唯有洛易平亲自开口了。
他们卞东国这样大肆购买北戎的粮草,看起来也是有段时日了,却还没有察觉出不妥,手段也是十分的高明。
筎果的脸色很难看,她的心突突地跳得十分的快,心中生出的种种猜测让她十分的不安。
她一是怕那洛易平用所谓的兄妹之情利用了秋歌儿,二却是怕这一生秋歌儿受洛易平蒙骗,与他站在了一路,毕竟她十分的崇拜敬仰她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兄。
但凡与洛易平沾上边的,都被这人利用的体无完肤,尸骨无存。
筎果深知洛易平是那种人,只要被他盯上利用起来的人,到最后只剩下骨头渣了,也要被他挖出来做最后的利用。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已经被牧遥下药,让洛易平轻薄了不说,这桩丑事也扬尽天下,她与萧芜暝之间也生出了嫌隙,所以这场与土匪流寇之间的战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