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发散乱,面容憔悴,张嘴大笑起来,神情狰狞地让人害怕。
严夫人的眼神也甚是凶狠,“不用你说,为娘也会去做。”
“眼下最要紧的是你养好身子。”严夫人叹了口气,声音软下了几分,“你与那郁承业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出了这档子事,要尽早完婚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她抬起手,顺了顺严如玉杂乱的长发,“筎果那个贱丫头就交给为娘,不用你操心。”
严如玉看了她一眼,那眸光甚冷,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忽而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睛,“我要休息了。”
“好,你安心休息,为娘不打扰你了。”
严夫人替她盖好了被子,起身时,那严如玉的声音自她身后悠悠地响起,“郁承业玷污我时,娘你在哪里?”
她那时在哪里?
她就在屋外候着,还甘心为郁承业那畜生当起了看门的,就怕有人来打扰了他的好事。
严夫人几乎是踉跄跌倒,她色煞白地转身回看。
严如玉躺在床上,神情平稳,那一双眼闭着,看着十分的安宁。
她又问,“要我尽快出嫁到郁家,是不是爹的主意?”
空气里静了一静,仔细地去听,能听见严夫人细微的呼吸都带着颤抖。
严如玉由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那紧闭着的眼皮抖地厉害,一看就是在极力地逼着自己不要去睁眼。
有一滴泪自她眼角滑落,没入枕头。
严夫人无声地在床前站了许久,半响才说,“玉儿,你放心,你今日所受的委屈,娘一定百倍千倍的为你讨回来,你心中所想所念之人,为娘一定帮你抢到他的心。”
“那郁承业现在全瞎了,日后你嫁给他,自是只有你暗地里欺负他的份,他能凶的了几时?”
严夫人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这才离开。
只有候在门口的那丫鬟知道,严夫人出门时,几乎是扶着门而出的。
响午十分,严家下人将午餐一一端上了桌。
严夫人出现不意外,可这严如玉出现的确是让人十分的惊奇。
就连筎果也对她刮目相看。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晚上,再加上一个上午,她这会儿就跟没事人一般。
着实让筎果心中佩服。
“吃了午饭,我去爹那看看需不需要我帮忙。”
严如玉拿着筷子,低眸看着自己的碗,说了这话让严夫人愣了好一会。
“行,我让府中家丁陪着你去。”
严如玉倒是没有异议,甚至还说,“让管家备下点补品,我途中去看看郁公子。”
筎果下意识地与身侧的萧芜暝对视了一眼。
这是想开了?
才怪!
筎果奉信,反常必有妖。
严如玉说罢,搁下了碗筷,抬眸看了眼筎果,笑了笑,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让筎小姐见笑了,我与郁公子本就是指腹为婚,花前月下,把持不住也是情之所至,筎小姐做派豪放,定是能理解我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