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让宸王割了你这乱嚼舌根的舌头!”筎果怒不可遏,她横了那家仆一眼,眉梢眼角皆是如霜的冷意,“你是不是很羡慕郁家公子的下场?”
那家仆埋头做着手上的活,不再言语。
普通家仆怎会如此嚣张,定是背后主子在指使。
筎果挑眉,看向严夫人的目光里,生出了一股子玩味的调调,“应城鱼龙混杂,你放着这么的壮丁不使唤,偏叫我那个柔弱的丫鬟替你拿荷包,水灾当前,财不可外露,你按得什么心思?”
“你是说我存心害你那丫鬟不成?”严夫人一幅被冤枉的模样,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小丫头冷笑,“你倒是坦白。”
光天白日,忽然乌云蔽日,风卷着沙尘而起,将少女的长发吹起,几缕长发飘散在空中,她的怒气如这猛烈呼啸的狂风。
“半个时辰,我要夏竹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她的声音随风飘入耳里,红唇勾起上扬的弧度,“应城县令府邸的这块牌匾,我觉着旧了,该换新的了。”
丹霜从腰间取出了一炷香,用火折子点燃,就地插在了地上。
筎果扬起眉梢,“严夫人,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严夫人沉着一张脸,命令管家带着府中下人都出去找人,不找到夏竹就别回来。
地上的那柱香已经烧掉了一小截,派出去的人却还没有回来。
严夫人看着筎果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走近她,道:“筎小姐,这外头风大,不如进屋等吧。”
正说着话,街头转角忽然有几人扬鞭策马急奔过来,可以看得见那人急抽马鞭,棕马仰天嘶叫,扬蹄在街上横冲直撞。
有不少的露天的摊头被他们掀翻,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马匪来了,”惊得百姓四处窜逃。
应城大街上一下子混乱成一片。
丹霜持剑立在筎果的面前,这剑才朝着马匪刺去,马匪一马鞭就将她的剑卷起抽走,紧接着几道鞭子下去,落在她身上皮开肉绽。
丹霜竟是不吭一声!
“危险!快,快进屋里去!”
严夫人慌乱地喊了一声,作势拉着筎果,这手却只是在空中虚抓了一把,她转身就跑入门中,砰的一声,大门紧闭。
严府门外,只剩下筎果与丹霜。
丹霜对着筎果喊了一声,“主子快跑!”
她话音还未落下,就被一鞭子打在脖颈处,直接晕了过去。
马匪看向立在马前,临危不乱的黄杉丫头,怒目横视,才要举鞭,却不想这丫头说,“别打,我怕疼,我自己来。”
扬起马鞭的手顿了顿,蒙着面的马匪就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丫头自个从他马鞍上抽出一根麻绳,自己给自己绑上了。
末了,她抬起手,对着他,“我自个没法打结,你给我搭把手,别太紧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