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齐湮公主欺人太甚!”
筎果抬头看向她,冷着一张脸,问道:“我欺负谁了?”
就口头上吓唬吓唬高纪,这就算欺负了?
若不是他犯错在先,有怎么会轮得到她逮着机会?
左右说来,筎果这满腔的怒火,还是为了秋歌儿起的,她倒是好,竟反倒是数落起她的不是来。
筎果拍了拍起伏的胸口,安慰着自己,这秋歌儿不识人心,她不与这人一般计较。
“我太子哥哥心悦于你,你便是不喜欢他,又何必当众羞辱他?他长这么大,自来是高高在上,我从未见过他今日这样落魄的神情。”
筎果这会儿明白了过来,她先后羞辱了洛易平与高纪,这两个秋歌儿心中最重分量的两个人,自是对她没有好脸色。
秋歌儿一向崇拜她的太子哥哥,却不知那人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账!
少女蹙眉,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你以为我没有好声好气地同他说过吗?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他曾经三番四次夜探卞东郸江,闯入我的闺房,他存心要毁我闺誉,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还要给他好脸色看?”
“你胡说八道!不要污蔑我的太子哥哥。”
筎果冷笑,灿若星辰的眸子里蓄着几分的寒意,“污蔑?你回去问问他,有没有这一回事,不过他脸皮厚,自然是不会承认的。我今日当众羞辱他,还算是给了他几分薄面的了。”
她恨不得将洛易平千刀万剐!
“至于这个家伙……”筎果的目光落在高纪的身上,轻轻一笑。
这一笑却让高纪毛骨悚然。
她说,“不知你与他娘亲相处过没?”
这话一出,高纪顿时脸色惨白,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娘亲是什么人?
出了名的悍婆子,当年是被迫嫁给高纪爹的,从此荣华富贵随风而散,一世都要为奴,她恨卞东皇室,自然也恨秋歌儿。
这个婆子是瞒不住事情的,只要秋歌儿与她见上一面,自是会懂高纪是为了什么,才会答应跟她在一起的。
可他娘亲在身在卞东,足不出户,这个远在北戎做质女的筎果,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口,“你什么意思?”
筎果自是知道,他从自己的回答中探知一二。
“都说嫁人前,最重要的看清婆家的嘴脸,若是好人,那自是生活幸福,若是个刻薄尖酸的,那日子还不如终身不嫁呢。”
筎果歪着脑袋,轻轻一笑,“我好心提醒她,怎么了?”
这倒也说得过去。
秋歌儿却是不卖她这个面子,冷着脸问道:“敢问齐湮公主,你可还要罚他?”
“不罚了。”筎果挥挥手,往旁移了移,将御厨房的大门之路留出。
秋歌儿眼下对她十分的有敌意,她自是不能再对高纪下手。
反正,来日方长,与她有血仇的人,一个都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