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暝几乎将怒极反笑诠释得淋漓尽致。
筎果干笑了几声,上前将那衣裳拿起又看了看,道:“这衣裳……很不错呀,我做事有分寸的。”
清贵的男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连眉梢都未动一下,慵懒闲适地靠在椅上,手指摩擦着这衣裳的触感,似是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重复了一声,“分寸?”
小丫头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又听这人说道:“你皇爷爷抠门了点,今日一早我听到夏竹在向丹霜抱怨,说宫里缺了几块擦地的布,我看这布料不错,就拿给夏竹罢。”
“这怎么行?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筎果心头在滴血,整整五十两黄金呢,就为了这几块破布。
萧芜暝冷呵一声,撤了手。
“我明日会再外头再披上一件轻纱,保证不会吃亏的。”
筎果这心里头还在想着要怎么劝说他,萧芜暝竟是抬眸一瞬时,就改了主意。
他说,“你不是要沐浴么?更衣时就穿上这,让本王先看看。”
少女当下惊喜,“你说真的?”
萧芜暝不予置否地点了点头。
筎果便是将这衣裳抱起,高声喊着夏竹来伺候。
屏风架起,平日里泡澡没小半个时辰不肯起来的筎果今日倒是很快地就洗好了。
她将那一件品竹色的苏绣烟纱披在了身上,自屏风后走了出来,这面上红润,还有方才出浴的湿气未散。
萧芜暝正品着清茶,听到动静,抬眸望了过去,眸色堪堪深了深。
筎果见他这模样,心中甚至高兴。
“怎么样?”
她快步走到清贵男子的面前,转了个圈。
这衣裳称之为破布,还算是抬举了。
何时这丫头已经生的如此娇媚曼窈?
萧芜暝心中这样想着,将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地搁在了面上,修长的手对着她勾了勾。
筎果便是俯下身,附耳凑了过去。
也不知是不是这天气太过炎热,连萧芜暝呼出的气息洒在她的身上,她都能感觉到在逐渐升温,说不出的烫人。
这人问的是,“你看你这衣裳的颜色,像不像本王头顶上戴着的帽子?”
筎果目光迟钝地往他头上去看,他何时戴帽子了?
她疑虑地又往自己身上瞧了瞧,哦……这绿色翠的晃人眼。
萧芜暝的笑意一贯的温润,他又问,“你看,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动手?”
这衣裳怕是留不得了。
筎果撇撇嘴,不语。
她舍不得呢。
这衣裳可贵了,而且她还准备了滚雪细纱,披在身上,只会觉得清凉罢了,半点都不会透的。
都说女子可怕,这吃醋的男子更是可怕,连衣裳都容不下了。
萧芜暝见她不说话,似笑非笑地抬起手,捻着她肩膀的衣裳一角,“看来,是想本王亲自动手。”
“有本事,你撕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