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缓行至闹市,长公主现行下了马车,她转身去看后方。
清贵的男子已经利落地跳下了马车,正伸手抱着筎果下来。
筎果双脚落地后,因着身上宫服繁琐,几个动作下来,已是有些乱,她正低头检查着自己,萧芜暝已经单膝跪在了地上,为她整理起了宫服。
他背着光,俊脸上透着浅浅的笑意,薄唇微勾,眉梢眼角挑起的弧度不羁却带着几分的宠溺。
话本子上都写过那样的男子,为女子痴心而付,心甘情愿做着一切,或是亲手画眉,或者一怒冲冠为红颜。
然而不论是哪一种描写,却都不如今日宸王当众为筎果所做的这事。
虽只是琐碎的小事,整理衣裳是谁都可以做的事情,但他是谁,他可是堂堂北戎宸王,身份尊贵,平日里只有他被人伺候的份,哪里有他动手去伺候的人的道理。
能被这样的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哪个女子不羡慕?
围观的人群中有男子不屑地冷嘲,“堂堂一个王爷,当做做这种事情,丢尽了我们男人的脸。”
因着这话,招来了不少女子的反驳。
“哟,你家中可有妻室?”
“不曾……你问这个做什么?”
几个女子轻笑,“果然不出所料。”
之后便没人搭理他了,他在心里头琢磨了好些时候,都没想明白这女子话中究竟是何意思。
今日的规则很简单,宸王与卞东太子身处闹市,各坐一席,写情书一封给筎果,谁写的得人心,谁便赢了。
而围观的百姓皆是可以起哄来滋扰他们。
单说是这样比试,并不算什么,筎果特意将这两人的席位摆在了闹市中央的花楼门口。
这比试的内容一边由公公高声读着,一边由几个侍卫张贴出来。
这规则与昨夜安渊通报过来的内容并不一致。
洛易平眉头紧蹙,抬眸看向那筎果。
小丫头感受到一道不甚友好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也是毫不客气地回瞪了过去。
谁怕谁?
却不知为何,因着她这一瞪眼,洛易平竟是笑了,低头摇了摇头,甚是宠溺,摆着的姿态那是拿她使小性子毫无办法,风华绝代,引得不少的女子倾倒。
萧芜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眸色略深。
公公简简单单地说了规则,高声喊了一句,“比试开始。”
锣鼓敲响,洛易平便是拿起了毛笔,垂眸落在纸上,龙飞凤舞了起来。
这不是他文采好,一看就是早有准备的。
反观萧芜暝,斜斜垮垮地坐在位上,这笔还未动起来,反倒是命身旁的小厮倒杯茶给他。
百姓心中都有猎奇的心思,平日里见的公子哥都是一本正经人模人样的,何时见过他们恼羞成怒是什么样子,不知哪个胆子大的起了个头,拉着花楼的姑娘往他们眼前送。
因着如此,众人的情绪高涨了起来,还有故意起哄闹事到洛易平和萧芜暝面前的。
洛易平从头到尾,这眉眼都不曾抬过一下,专注于纸笔之间。
那花娘跳着舞,胆子亦是大了起来,想起那公公说的规则,谁都可以上前不折手段的滋扰宸王与洛易平。
两个花娘对视了一眼,脚步轻盈地走到了这两人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