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正躺在靠窗的躺椅上,一脚架在另一腿的膝盖上,好不惬意地摇着从萧芜暝那里抢来的玉骨扇。
夏竹正在旁与她说着从宫外打听来的消息。
“大家都在说,宸王治国有方,那卞东太子与咱们殿下相比,相差甚远。”
筎果颇为骄傲地哼了一声,“相差甚远?他连一个头发丝都比不上萧芜暝。”
“是是是,咱家殿下举世无双的厉害。”夏竹轻笑着附和了她的话。
提起洛易平,夏竹又想起了一件事,“小主子,那卞东太子这会儿还在都城逗留不肯离去呢。”
“不是前几日你才跟我说,卞东来人请他了?”
夏竹皱着眉头,“这消息不假,可那卞东太子却说自己病了,不宜舟车劳顿,要调理好了身子,再启程。”
这一听起来就充满着阴谋的气息。
筎果突然从床榻上坐起,低头找着自己的鞋子,“快,给我梳洗一下,我要去见皇爷爷。”
这会儿应该是下早朝了。
因着灾情缓和,不少的邻国又开始拍起了马屁,齐湮国主一开始就想先将筎果的婚事定下来,以免再出乱子。
却不想这使臣接见了一个又一个,忙的晕头转向,每每想起要定下筎果的婚事时,已是月上柳梢头了,他累的倒头就睡了,哪里还起得来床写诏书。
夏竹的手脚快,不消一会,就将她打扮好了。
筎果拿着伞就往前跑,她都打听好了,每日皇爷爷下了早朝,都要经过花园才能回到书房。
她算一算时辰,差不多该下朝了。
正这样想着, 她一头就撞上了自外头走进来的人身上,胸膛坚硬,还带着外面的湿气,入鼻是淡淡的熟悉的清竹味。
筎果哎呦了一声,摸了摸被撞疼的额头,看着回来的萧芜暝,“你一大早的上哪去了?”
她醒来一睁眼就没瞧见他。
萧芜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抬步就往里头走。
筎果怕错过皇爷爷,也没有追问,小手提着裙子一角,就要往前走。
“下这么大的雨,你这是要去哪儿?”
筎果正站在门前打伞,“我去找我皇爷爷,我的婚事可不能再拖了。”
“若是为了此事,你就不要去了。”
筎果一愣,睁大了眼睛看向他,有些不可置信,直接就拿着伞指着他,“你打算反悔不成?”
清贵的公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拢了拢自己的衣领。
筎果被他这动作给气着了,丢了伞,两步并三步的就扑向了他,“萧芜暝,你敢始乱终弃试试?”
“何时与你乱过?”萧芜暝无奈地扶额,这丫头的学识虽然不好,但这意思还是懂的,这会儿怕是给气急了,口不择言了都。
这丫头对着自己张牙舞爪,他一手轻而易举地擒住她作乱的手,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红色的纸,“你自己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