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又传来皇爷爷暴怒地声音,“这丫头肆意纵火,竟把人家祖产也烧了,幸亏没有人伤亡。”
祖产?烧了?
筎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大抵是酒还没有醒,昏昏沉沉的,半点脑子都动不了,她索性又躺回了床上。
聪明如斯,她的脑袋一沾上枕头,就忍不住地在想,这皇爷爷口中的祖产莫不是那花楼?
除了那花楼,她近日可没烧什么东西。
不过,说她肆意纵火,这可就过分了!
她心中起了挣扎,想着要不要出去为自己争辩两句,怎么能说是肆意纵火,她明明就是有预谋有计划放火的。
正想着,就听见萧芜暝已经为她说了,“国主你用肆意纵火这四个字来说筎果,严重了。”
尤其是最后三个字,他加重了语调,威压人得十分紧。
齐湮国主冷笑连连,“难怪总是有传言,这丫头在郸江时就无法无天,回来更是变本加厉,原来都是因为宸王你这般的护短。”
“本王宠得起,也护得起,不知国主你有什么意见?”
萧芜暝似笑非笑地摇着手中的玉骨扇,盯着齐湮国主。
说罢,他收起了玉骨扇,拿着扇子抵在了齐湮国主的前胸,一贯温淡的嗓音里透着丝丝点点的不甚在意。
“况且,本王答应过国主你,不用等到与这丫头及笄后大婚,订婚之后,本王就会带她回郸江,不过是再忍耐一两日,你也忍不了吗?”
萧芜暝说的每一句话,都入了筎果的耳里,她愣了一下,这事情萧芜暝不曾与她说起过。
虽说是她早就知道皇爷爷对自己并无祖孙之情,可听到皇爷爷竟是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将她赶走,她这心中还是生了几分的难过。
倒不是对皇爷爷还有什么期盼,只是一些人之常情的难过,是在常理之中的,她自嘲地笑了笑,笑意收起的时候,心中半点的难过都没有了。
若是要说有什么不同的,便是她这心似乎又变得硬了一些,更狠了一些。
齐湮国主心里头也是十分的苦,他日理万机,每日光是除了处理政务,就已经甚是头疼了,今日上朝时,他的这些官员也不知怎么了,一个两个的,竟然都上奏昨夜花楼失火一案,就跟说好的一样。
他堂堂一国之主,是齐湮百姓的国主,有人上报,他便是不想理,也得装装样子问一问。
这不问还算好,细问之下,他就后悔了。
上报的人是当今丞相,他说,“昨夜花楼的大火烧了整整一晚,花楼老鸨损失惨重,她为此事要状告齐湮皇室,下官没办法,还请国主您亲自裁决。”
“又是哪个混账子孙?平日里胡闹成性,流连花楼,寡人都懒得说你们,怎么的?玩的兴起,还把人家花楼给烧了?”
齐湮国主阴沉着脸色,将站在下方的那一列皇室子弟一一扫了过去,沉声道:“是谁就自己站出来领罚。”
下方无一人有所动作。
他气的连着三下拍了拍龙椅,“快点站出来!不要浪费寡人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