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被她瞧了那么一眼,眯了眯眼睛,颤抖蜷缩的手指藏在衣袖内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她忽然站起身,“筎果,不可儿戏,安渊只是个质子,有什么资格向皇爷爷大言不惭求恩典?”
“长皇姐你这样说,安渊怕是死后也不能瞑目。”小丫头说罢,忽然眉头一蹙,“哦,我说错了,皇姐应该还没有看过安渊的尸首吧,他还真的是……死不瞑目,那眼睛瞪得跟死鱼一般大。”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眼睛……”长公主突然止了声音,死死地咬着下唇,没有再往下说。
筎果歪着脑袋看向她,“皇姐没有看过,怎么就笃定了我在胡说八道?”
长公主目露凶光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警告着她,“皇妹,不成体统的事情,自你回来后,也做了不少,安渊求恩典这桩子事情,你就不要再为难皇爷爷了,否则日后是个质子都要来向皇爷爷求恩典,皇爷爷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安渊是不同的。”筎果轻轻笑了笑,将被蜡封住的信封撕开,作势要当着众人的面读那封信。
“你简直是胡闹!怎可如此儿戏!”长公主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手拉住筎果的肩膀,一手伸过去要去夺那封书信。
只是她的手才触碰到筎果的衣角,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推开。
她踉跄几步,跌倒在了地上,待她回过神的时候,不可思议地看着将筎果护在怀中的萧芜暝。
“你怎么能推我?方才你我还……”她轻咬着下唇,欲语还羞,眼眶含泪,要落不落,颇为的楚楚可怜。
她倒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极力的隐忍。
筎果已经将信打开,先行快速地扫了一眼,禁不住地啧了一声,“这……安渊质子的文采颇为的豪放。”
紧接着,她就读了出来。
“……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捋红杏蕊……锦瑟华年愿与白苓度。”
筎果读的很快,众人细听之下,约莫也懂了,这是一篇求婚信。
这信中的信息量也颇大,大伙都来不及细细思索,就被震惊地回不过来神。
白苓是长公主的名讳,信中翻来覆去将的,总结而言,不外乎是安渊与长公主早就情不自禁,颠鸾倒凤数回了,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皇爷爷,安渊痴心至此,皇姐却不承认,这太让人心寒了。”
“皇妹,我究竟何处对不起你,你要如此毁我清誉?我虽是个寡妇,却也是有尊严的!”
最后一音落下,她的眼泪也跟着滑落,低低的哭了起来。
筎果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将信递给了一旁的公公,“听说质子府中,安渊最为无趣,成日里就爱写书法,我这信是真的假的,对比一下字迹就知道了。”
“皇妹神通广大,你想办的事情,有什么是办不到的?找个人模仿安渊的字迹,又有何难?”
长公主咄咄逼人,却半点都没有察觉到此时自己的声音颤抖的不像话。
她跪在国主的面前,拜了一拜,“皇爷爷,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平日里生怕被人说三道四,能与男子少说一句便是一句,我怎么可能会与安渊有染?皇爷爷,你是知道我的……”
“寡人知道?”老国主冷哼了一声,“寡人今晚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