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欣慰欢喜的脸色在接连打开了四五个奏折之后,变得十分的难看。
“反了天了!”无良国主将手中的折子扔在桌上,却还不觉得解气,索性将堆在案桌上的奏折一并推翻在地。
那些奏折上写的内容虽是不同,可各个字里行间都说着一件事情。
齐湮百姓是看着宸王这个前皇长孙长大的,如今好儿郎终于定下了婚约,百姓心中欢喜胜过自家儿女成婚,纷纷自觉要为他欢庆,逐要求税收减半。
无良国主当下就写了诏书,每座城的税收一分都不准少。
安公公在旁磨墨,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国主,如此一来,民心可就不在您这了。”
“不肯上税,还有理了?”无良国主冷哼一声,虽是如此说着,手中的毛笔已经被他丢在了纸上。
“您是宸王的皇叔,宸王与齐湮小公主定了婚约,百姓见你对此没有表示,这才自发行动了。”
安公公看着无良国主阴沉的脸色,继而又说,“老奴倒是有一计,对国主许是有帮助。”
“哦?”无良国主挑眉,“你说来听听。”
“国主不是一直想增加税收么?百姓不肯上税,这名头是借宸王订婚一事,您也可以如此。”
国主愣了愣,“你说明白些。”
“不如就借宸王订婚一事,增加税收,美名其曰,多收上来的税是为宸王日后大婚所用。百姓们不是自发要为宸王恭贺么,嘴上说两句,怎么够诚意。”
安公公又是一笑,“如此一来,百姓心中再是有怨气,也怪不到国主您的头上,此举一出,宸王还能如何得人心?”
因他一人的婚事,劳民伤财,此计甚是毒辣。
无良国主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就听了安公公的建议写了那诏书。
却不想那些百姓听闻郸江百姓的税收虽是减半,却都是由宸王府代了剩下的一半上缴的,心中更是对无良国主愤恨不平。
无良国主本还觉着此计不错,甚是开心,还琢磨起了与卞东联盟的事情来,想着税收一上来,这军饷就不成问题了,却不想来了这么一出。
他将计就计,命人去郸江严查宸王府的收入,明明是一个入不敷出的王府,怎么有能力将全城百姓减半的税收代缴。
派去的人速去速回,告知无良国主,“禀国主,宸王府之所以能出这笔钱,全然是那齐湮小公主所出。”
筎果嘛,以往做质女时,便是质子中的大款,仗着齐湮送来源源不断的钱财珠宝,日子过得比他这个国主还滋润。
无良国主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处撒,却还要收拾这烂摊子。
增加税收的诏令已经发出去了,怎么可能因着百姓反对就反口。
安公公上前请罚,“国主,此事都是老奴的错,老奴这里还有一计,若是国主还愿意相信老奴的话,且听老奴说一说。”
无良国主恩了一声,懒得看他。
“卞东不是欲与我们联盟,去征伐齐湮么,不如直言增加的税收是用于军饷,百姓不是都希望宸王殿下手握兵权么,国主不如就封他为上将,与卞东联盟,去攻打齐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