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郸江,宸王府。
萧芜暝命乘风离去后,颀长挺拔的身姿站在半掩着的窗后,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见那个正趴在岩石上泡温泉的少女。
袅袅的白衬着她因热气沾染上红晕的小脸,脑袋枕在纤细的长臂上,一手捻着一颗樱桃,就往嘴里送,眉目盈盈含笑,娇态尽显。
殊不知她要比那樱桃还鲜嫩欲滴。
深邃幽黑不见底的眸色微变,萧芜暝将窗户关上,转身背过去,却又觉着自己多此一举,复有侧目瞥了一眼紧闭着的窗户。
他低眸轻笑了一声,“还真是长大了。”
齐湮使者声势浩大的来了北戎都城,生怕旁人不知齐湮与北戎交涉了。
不知那使者与无良国主说了什么,那使者走后,无良国主闭口不谈拜萧芜暝为上将,出兵齐湮一事。
筎果也甚是纳闷,多好的机会,又能借机出兵齐湮,又能趁机整的萧芜暝里外不是人,这无良国主怎么就放弃了呢。
况且,他先前可都放话下去了,如此反口,他国主要如何立信?
“你那皇叔是怎么回事?”筎果拿了颗樱桃喂进了萧芜暝的嘴里。
萧芜暝斜散地倚着长榻而坐,筎果这丫头就这般倚靠着他。
矜贵的男子垂眸,看着面前这少女,眸色略沉,竟不知她何时生的如此妖孽了。
筎果靠在他胸前,把玩着他的长发,缠绕在手中,一圈又一圈,似是什么好玩的玩意,嘴里还在愤愤不平着,“哪有他这样出尔反尔的人。”
“我若出兵,攻打的可是齐湮,你不劝也就罢了,还在旁煽风点火。”萧芜暝低哑的嗓音透着几分的笑意,半点都没有他话里那般的指责之意。
他拉住把玩着自己长发的的筎果的手,“北戎也就算了,上下都体谅你,可其余四国的人可不会如此谅解你,尤其是齐湮。”
“旁人说什么,与我何干?”筎果哼了一声,“若是你这次能出兵,手握兵权,等你凯旋归来,你那个无良叔父可就再没可能管住你了。”
攻下齐湮,一偿十四年前的血仇,可谓是功高盖主。
前世的时候,洛易平虽是狼子野心,却从未主动攻打过齐湮,现下他这般行动,无非是想在萧芜暝复位夺权之前,将局势稳在他一方。
他想先下手为强,她却偏偏不能让他如愿。
“无妨,区区一个卞东,翻不起大浪。”萧芜暝不甚在意,线条坚毅的下颚抵在了她的头顶,“你皇爷爷既然有招能说服我那叔父,便能说服西闽和沧南。”
一如萧芜暝所料的那般,洛易平在得知齐湮已经出兵向卞东攻来,便即刻出兵,且发了信函通知其余三国。
使者连北戎都城的大门都未能进。
西闽国主在收到信函后,即刻修了一封信函,让那使者带回,那信上写了不得而知,只知道那西闽迟迟未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