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咂了咂嘴巴,不知这话让那无良国主给听了去,会不会把他给活活气死,好好的一支奋勇善战的军队,竟都是叛徒,不战就言败。
做国主做到他这份上,失败如斯,失败如斯啊。
吃饱喝足,岂有不午睡的道理。
两支军寻了一处破庙,就地休息。
筎果倚着萧芜暝就睡了过去,半睡半醒之间,她感觉到有人在说话,还提到了她的名字,勉勉强强地睁开了眼睛。
“筎丫头醒啦。”
她心中咯噔了一下,看着正对着她笑的寇元祺,还未开口说话,就听萧芜暝低沉的嗓音淡淡地道了一句,“你自己处理,找她做什么?”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抱着萧芜暝的胳膊,打着哈欠,也没有要搭理寇元祺的意思。
“我同你商量个事情。”
筎果瞧在他是萧芜暝过命兄弟的份上,点了点头,大有你问我都回答的意思在。
萧芜暝却是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喜。
“你看,你是女儿身,混在军营里不甚方便。”他两手一拍,有些激动地道,“这不巧了么,我府中有个爱慕我的丫鬟,非跟着我入军,你看你们是不是能结伴……”
“不成。”萧芜暝出声拒绝了他,丝毫不给面子。
寇元祺寄希望于筎果,却见这丫头亦是摇了摇头。
出门前,她可是应了萧芜暝,凡事皆听他话的。
萧芜暝又自小教导她,言而有信,她断是不能做个言而无信之徒,再者,她一个女流之辈,随军打仗,已然是任性给萧芜暝添了麻烦,让他多费神在自己的身上,心中已经是十分的过意不去了。
寇元祺一如吃瘪的样子,顿觉无趣,翻身背对着他们,闭目睡觉去了。
筎果凑近萧芜暝,扬起小脸,笑得眉目弯弯,一脸卖乖般的讨好,“我乖吧?”
“有待考察。”清贵的男子轻轻一笑,大掌压在她的脑袋上,将她的头埋进自己怀里,“再睡一会,今夜怕是会找不到落脚地,要骑行一晚。”
万事皆如萧芜暝所料那般,他说今夜会骑行一晚,果真如此,两支军队冒雨在山路上走了一整晚。
至后半夜的时候,筎果已然是有些冻着了,她坐在萧芜暝马背上,身后是他温暖的胸膛,怀里揣着的是马管家给她备好的手炉,身着蓑衣还打着伞,却不敌这夜间山里的冷风秋雨。
她才往后缩了缩,想贴近萧芜暝一些,就感觉到自身后环抱住她的双臂微微收着力道,将她抱紧了一些。
“再忍耐一会,约莫半个时辰,我们就走出这山了。”
耳畔是他呼出的温暖气息,筎果觉着自己莫不是有些病了,耳根子竟是发热的紧。
虽是走着夜路,又骑行在崎岖蜿蜒的山路里,可萧芜暝的骑马功夫一流,没有半点的颠簸。
小丫头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在他怀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