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头熬了一碗退热药,叮嘱萧芜暝务必要给筎果喝下后,他这才回了自己的军帐。
萧芜暝将筎果圈在怀里,将药碗端在了她的面前。
小丫头本就不舒服,见了一碗乌漆墨黑的药,更是觉着从头到尾的不舒服。
“夏老头开的药愈发苦了。”
她不想吃,且颇为的嫌弃。
“把这一碗喝下,备了莲子糖给你。”萧芜暝柔声安抚着她。
小丫头却是伸手摊开在他的面前,“先给我吃。”
萧芜暝也顺着她,将糖直接喂进了她的嘴里。
这莲子糖果然甜,嘴里的糖还未全化掉,筎果就自己将药碗捧着,一口喝下。
索性这糖够甜,与药混着吃,这药倒也有了一丝甜味。
方才把脉的时候,筎果说自己这也痛,那也痛,这次生病可是生的严重了,夏老头怕她一整晚折腾地睡不着,特意在药中加了一味安神的药。
筎果喝下药,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萧芜暝陪了她一会,才起身走出军帐。
寇元祺在军帐外等了许久,见他走了出来,这才迎上去,瞥了一眼军帐里头,问道,“她可还好?”
“你试试风吹雨打一晚上。”萧芜暝剐了他一眼,眸色微凉。
寇元祺摸了摸鼻子,觑了一眼他还有些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句,“秋歌儿明日想来看看筎果,你能应下吗?”
萧芜暝挑了一下眉,并没有回答。
没说不行,那就是行的意思。
寇元祺如是想着,心里松了口气,打算再与萧芜暝聊上几句,就回去将这好消息说给秋歌儿听。
却不想萧芜暝抬手招来了一个乘风,“传令下去,即日起,军营中不准再有无关人等出入。”
“……”
寇元祺心中郁闷,还未来得及抱怨,就见萧芜暝侧目瞥向他,那目光仿佛藏着尖刀,若是眼刀能够杀人的话。
万幸,万幸,眼刀并不能杀人。
乘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招来了两个小兵,“去,把寇家大少请出军营。”
“等一下,我可是与你们是一路的。竟是连他也要赶出去了?
萧芜暝怒极反笑,“听说,寇公子是北戎将领?”
寇元祺在萧芜暝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就此消停了好几日。
筎果一连在榻上躺了三日有余,这高烧才算是退了下去。
烧虽是退了,可人还是没有力气,却是有精神了。
她一有精神,就拉着萧芜暝闲聊了起来。
“你是如何得知我被牧遥关在了那里?”她问罢,又指了指一旁案桌上堆得凌乱的 卞东地图,“可是在那上面找到的?”
“那是卞东皇室关押犯人的地方。”
有些人并未犯错,可活着,就是碍着别人了,不能正大光明的除去,就只能动用死刑了。
筎果眉头微蹙,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萧芜暝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你莫不是被烧坏了脑子,这种地方怎么会让你知道。”
“那什么人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