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暝低头看向她,她撇撇嘴,凉凉的哼了一声,“我想起这人先前害得我被人架在了火架子上,又害得你差点被那无良国主问责,此仇报了,再放他走。”
她瞥了一眼候在一旁的衙役,又道了一句,“你让他们把他抓起来,等我想好要怎么对付他了,再另说。”
狄青云眉头一皱,“这就是宸王的待客之道?”
“向来如此。”萧芜暝淡淡地回了一句。
小丫头捂嘴轻笑,眉目之间皆是幸灾乐祸,“你不知道么?你前主子也曾在郸江狱中进出过两回,是上宾的待遇呢,关你进去,你不亏。”
郸江的牢狱中有多了一个人,上一个人是那个在夜市里企图对筎果动手的沧南国人。
狱卒在他被衙役扣押进来的时候,对着里头的另一个狱卒高喊了一声,“有客到!”
狄青云嗤笑一声,还真当是上宾的待遇?
那个被关了有些时日也不知何时能出去的沧南国人一见着他,就激动地抓住了铁栏,“可算来了一个,我的日子终于能解脱了。”
狄青云起初还觉着奇怪,经过他牢房旁时,问了一句,“莫不是这里会动用私刑?”
说话时,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沧南国的人,除了邋遢了一些,瞧不出有什么不好的。
“私刑?他们倘若是对我动用私刑,我倒还觉得舒服点。”
这是什么神经病?
狄青云觉着这人不正常,但后来那两个狱卒拿着一盘花生,两壶酒坐在他牢房门,开始喋喋不休的与他唠家常时,恩……他觉着自己不出十日,也会疯癫。
整个元辟国,从上至下,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筎果留他,,自然不是因为要报当日之仇,用她的话来说,她怎么会是如此小肚鸡肠的人。
马昭在询问她,是否要对狄青云动刑时,她如是说的。
一干人等纳闷至极,不知这小主子留下狄青云,究竟是何意思。
纳闷的不知这府衙的人,还包括去偷听墙角的狄青云的人。
这筎果也不动手,就这么关着狄青云,今晚他定是出不来了,那城西山中之约,可还作数?
几人面面相觑,觉着自家大殿就这么被关进牢里,倘若被其他手下知道,怕是会不服他。
西闽国上下,本就是只承认二殿下小太子,从不承认他,只是因为前年小太子死了,也不能指望七十高龄的老国主再能生出个儿子来,在群臣的建议之下,才把他这位自小送去齐湮当细作,后又被齐湮送去北戎当质子的大殿下给找了回去。
总得需要一个继承西闽国的人在不是,可这位大殿也是个事多的主,在归国面圣的当日,就说了,“是你们找我,我才回来的,我本就不稀罕你这王位,一个破弱的小国,让我继承,这不是在为难我么。”
当场就把老国主给气的背过气去了。
西闽人本就不服他,觉着生他养他的人是齐湮国,养恩要比生恩大,他定不会对西闽忠心。
因着如此,狄青云几个手下决定夕阳落山后,劫狱,帮他在其他手下面前留一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