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风携着湿度,吹在人的身上还带着些许的凉意。
睡梦中的筎果哆嗦了一下,脑袋下意识地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喃喃地说着冷,语调软绵,透着几分撒娇的调调。
萧芜暝从床上坐起,动气虽快,但很轻,生怕弄醒了她,伸出的手揽住了她的腰,动作就硬生生地顿了下来。
收回的手朝着半开着的窗户打出了一掌,这掌带风,门就这样被他关上了,将外头的风雨一并关在外面。
圆桌上的烛光与从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摇曳了小半会。
一条薄纱轻飘飘地盖在了筎果的身上,他穿了靴,从床上起身,走至门口,低声道,“丹霜。”
“属下在。”丹霜的声音同样是刻意的压低。
“今夜起,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但不要被别人发现。”
与此同时的齐湮老国主书房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柄匕首泛着冷光,架在了老国主的脖颈处。
案桌下跪着的公公瑟瑟发抖着不敢出声,也不敢抬头看。
“老国主,你可曾听过一句老话?”
洛易平从老国主的身后踱步至他的身旁,那把架在他脖颈处的匕首随着洛易平的动作而转动着,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脖颈处。
他虽是没有伤老国主半分,但老国主已然是吓得不轻,一双手紧紧地握住龙椅的两旁扶手上的龙头,手背上暴出的青筋已经将他出卖了。
“伴君如伴虎,我虽身为卞东太子,自小就跟随在我父王身边,不过从未体会过这句话,倒是国主你,教会了我。”
“何出此言?”老国主尊贵之体,何时受过这等威胁,屈辱之感一下子就堵在了他的心口,叫他既怒却又不敢发。
洛易平轻轻地笑了几声,瞥向他时,嘴角笑意渐收,“我助你灭了那萧芜暝,你却命宫中侍卫追杀本殿,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啐了一口,血水从他嘴里吐在了地上。
“倘若不是狄青云忠心,我今夜可就死在了齐湮侍卫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