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数最多的那日,他竟是在一日内被召见了五次,五次的缘由都是萧芜暝说他听故事听得意犹未尽,可事实上这人压根就没有听,全是叫这史官说给她的。
筎果清楚的记得那日第四回看到史官的时候,她十分热情地对着这史官打了招呼,“史官大人,你又来啦?真是麻烦你了,萧芜暝问我问题,我答不出,只好又麻烦你了。”
“不知殿下问的是什么问题?”史官有气无力地问着。
“你每回讲完故事,萧芜暝都要问我一句,你可悟出了什么道理?”筎果说罢,又摇了摇头,甚是苦恼地道,“可惜我愚笨的很,答不出来,所以才叫你进宫。”
“你可想知道答案?”
筎果点了点头,“不如你偷偷告诉我。”
“老臣可怜你,这才帮你的。”
这史官小声地与筎果说了几句后,筎果便是跑到了萧芜暝的面前,说道,“我悟出来了。”
“哦?”坐在案桌上写着批注的萧芜暝搁下了笔,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你说说,若是这次说错了,你看寡人会不会罚你。”
“我悟出了,每一个灭国太后都一定要安分守己,绝对不能另嫁,否则就成了迷惑君主的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末了,筎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还是很喜欢我这脑袋的,我不想死的太惨,前朝为鉴,我看你也打消娶我的想法算了,就算你不娶我,那些齐湮臣子也是会忠于你的,何必多此一举呢是不是。”
这话倒不是那史官教她的,是她自知嫁过人,配不上萧芜暝,所以故意说这话来气他。
岂料,萧芜暝的确是被她给气笑了,毫不客气地在她的额头上赏赐了一计毛栗子,敲得她额头都红了一块。
他的嗓音是一贯的温润,略带着一丝淡漠的冷清,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她揣摸了。
萧芜暝说,“你从哪里看出自己有祸国殃民的本事了?”
这话他好似不止说过一回了。
每听一次,筎果的心里都五味杂陈。
历来能祸国殃民的女子都是极美的,他说这话,是在嘲讽她太高看自己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