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后,家父说,登位太后乃大事,不仅要群臣见礼,还要昭告天下,今日琐事繁多,还请国后早些起床。”
皇甫孟佳顿了顿,移步靠近了大门,又轻声说了一句,“国后请放心,我定会在旁边助你的,若是国后相信我的话。”
筎果却是没有请她进去,只是让她在偏殿坐着,让夏竹和丹霜进来帮她梳妆和包扎伤口。
“小主子,我给你准备了手套,戴上它,旁人就见不到你手上包扎的纱布了。”
夏竹小心翼翼地帮她戴上手套,生怕碰到了她的伤口,弄疼她。
“这是皇甫小姐送来的朝服,说是按照北戎皇室太后的款式做的,小主子穿吗?”
“就这件好了。”
这朝服就是很普通的款式,越是普通,越是挑不出什么错来,是最妥当的选择。
铜镜里的自己,一身玄色镶着金丝凤凰样式的朝服,筎果神情恍惚了一下,想起上一次穿上朝服的时候,卞东国就灭了。
她一想到这里,心就突突的地跳得十分厉害。
“你们都退下,我要做点心理准备。”
“是。”夏竹和丹霜应了一声,随即退了出去。
筎果走至床榻旁,就这么坐在了地上,脸蛋趴在了他的手上,“我只能尽力去保住元辟,不落入旁人之手。”
“这封信是钟武将派人送过来的,皇甫佑家的人没有去他的军营里打探,却是去北戎雍城打探,有没有打仗,有没有扣押你,他的人一打听就知道了,所以我只好抢在他的前头做准备了。”
筎果从怀里拿出了昨夜送入宫中的那封信,放在了萧芜暝的玉枕旁。
她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太后的朝服,忍不住笑了起来,嘴角的弧度覆着些许的自嘲,“上一次我登位做太后,你来救我,我还骂你来着,若是这一回我被你的臣子刁难了,恐怕这后位不保,你可别跟我记着我狼心狗肺骂你的仇,记得要来救我。”
一声叹息,若有似无,她垂下眼眸,一滴泪就这么落了下来,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你究竟什么时候醒来啊?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一直在逞能,快要撑不住了。还是你比较合适跟那些老泥鳅打交道,我比较适合给你生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