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众卿家都觉着不错,那哀家就听你们的。”筎果如是说道。
“筎果!你敢!”
洛易平被影卫拉起,死死地盯着筎果,就像是头一次认识她一般。
“哀家秉性向来纯良无害,不过兔子急了也会红眼咬人。”
筎果靠近他,绯色的红唇微微上扬,声音低了几分,只有洛易平能听得见,她说,“当初你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还给你,对你,我已经很厚道了。”
“你想为萧芜暝报仇?”洛易平微眯眼睛,嗤笑了一声,“你想要我来给他偿命?那也得看他受不受得起!”
“我知道那晚你偷了无刹药,我也清楚你今日敢一人上殿,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脱身之策,不过你怎么就确定,我非今日要了你的这条命不可呢?”
少女说这话时,平静冷淡,好似运筹帷幄的人是她,设局的人也是她一般。
“你什么意思?”洛易平几乎是愣住了,完全猜不透面前这与他做了数年夫妻的人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你欠我的那么多,我不过是想要你多受些折磨,再要了你这条命,这么做,我才划算不是么?”
筎果的眉梢眼角都不曾动一下,她淡淡开口,“当年我没有无刹药,也保住了命,所以这次,你也不一定能死,大不了就是比死还难受,没什么大不了的。”
“来人,拉下去执行。”
殿门打开,外头的日光洒了进来,甚是还有些刺眼,她眼眸微微眯起,看着洛易平被影卫押了出去。
其实,当年虽没有那无刹药,但在第四个夜晚,萧芜暝入了卞东皇宫探查,发现了她,留下了上好的金疮药给她。
萧芜暝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此事,他以为她那夜昏迷不醒,不知他曾来过,可她心里知道,这人冒着被卞东巡逻侍卫发现的危险,在宫中陪了她几日,直至她退了烧后才离去。
“吉时到,请太后上皇城,接受万民之贺。”
众臣避让出了一条路,筎果便由丹霜扶着走下了台阶,往殿外走出。
今日立秋,风吹在她的身上,将她暗红色华服吹得猎猎作响。
筎果立在皇城,高高在上,睥睨着一切,万民跪了一地,高呼着:“民等不胜大庆,谨上千秋万岁寿。”
千秋万岁保华荣,身边无他作伴,这声声祝贺何其聒耳。
筎果低眸,神情有些淡漠,眼角瞥见城墙下的一角有人在蠢蠢欲动,红唇微微上扬,笑意若有似无。
心有异心的人,总归是忍耐不住的。
一人骑马绝尘,飞奔至皇城下落了马,跪在地上,风尘仆仆,高喊着的声音卷在簌簌的风中,凄凉而悲痛。
“报!寇少将亲笔书函,太后,殿下薨了!”
跪了一地的万名还未有所反应,就见群臣下跪,高呼,“请太后放权,让小王爷萧昱蟜登位为君王。”